萧君卿道:“我们当日所见有十七个真正的魔族,而且,有至少两个在元婴之上。当时我没有修为,只能靠鸡小蒙给的信息推断。但我想,凡界有真龙之气压制,又有天道存在,所以出来的只能是几个修为不算高的,而真正厉害的角色,都在那片满是幽魂厉鬼的地方潜伏着。”
慕崇然看着他们,笑了笑:“此次事情结束后,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安铭笑着坐下,道了句:“从边关回来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有这种机会,是好事。”说完,又看向萧君卿:“琴空和尹师兄已经入了宫,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萧君卿笑而不言,慕崇然看他那模样,摇了摇头道:“既然琴空和尹师弟已经先行出发,那我们也得赶紧上路才是。耽误久了,可就追不上了。”
……
皇宫。
“师父?您怎么来了?”莫书看着避开侍卫出现在自己大殿的人,有些惊讶。
夜泉似是迟疑了片刻,随即缓缓道:“先皇临去前,留了样东西于我。如今你已有足够的能力,该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莫书一怔,问道:“什么东西?”
夜泉打量了一下,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东西也不在身上,你随我来。”
看着莫书和夜泉入了侧殿走了出去,龙柱上的几人现了身形对视一眼,继续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身后。
另一边,已经乔装欲入皇城的亲王与将军的兵马,正在惊恐地看着那一条条粗壮地藤蔓随着琴音诡异地慢慢向他们靠近。
莫书看着这条颇为熟悉的路,又看向走在他面前的夜泉。
十年前,他还是个稚儿。虽然是先皇嫡子,自小便被册封为太子。却始终怨恨父皇身边无数妃子,而自己的母亲只能郁郁寡欢还要强颜欢笑振作精神管理后宫之事。所以即使被封为太子,却始终不愿意好好学那些该学的课程。直到有一天,父皇将这人带到自己面前,告诉他这是他今后唯一的师父。
那人没有叫他呆坐在宫中,学帝训子规,诗书礼义,而是带他走了大江南北,看了无数民生世事。告诉他,为君者,先要学的,不是治国之道,而是百姓民生。亦是这人陪着他,走过了从稚儿变成少年,再成为一国之君。最难的日子,他始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一步步站起来,走在众人面前,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而如今……也是这人,正在一步步推他进死亡的深渊。他明明知道,却没有办法反抗。他始终不信,那个悉心教导,始终陪伴他的人,会真的将他陷于困境。
“师父,这里是华严的祭坛吧,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驻足,看那人缓缓转了身,眼中是莫名的光芒。
“等会看了那东西,你自然就明白了。”
莫书没有动,笑着看着面前的人:“师父,当年我初登皇位,你告诉我,信人不疑。如今你告诉我,我该信你吗?”
夜泉眼中闪过一瞬间挣扎,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诡异的暗光:“怎么?如今你是不愿意信我了么?”
莫书笑了笑,摇头:“莫书从头到尾,都是信任师傅的。”
说完,他超过夜泉,走在了前面。身后的夜泉眼中出现一抹呆滞,随即竟是开口喊道:“回去!”
莫书唇角带笑却未曾回头,坚定地向前走着,一遍遍在心底默念:“师父放心,我定让你摆脱这控制!”眼中,竟似有泪。
长长的隧道尽头,是一场大战后崩毁塌陷的大殿。
夜泉恢复了先前那副高深莫测地模样,笑着道:“皇上,且随在下来。”
大殿尽头的墙突然向两侧打开,那里面金碧辉煌,赫然便是照着他的大殿而建。
而那里面,一个本该与他只有几分相像。而此时,却是同样衣着同样面容,甚至同样的身高体型的人自那龙椅上起身,笑望着他:“我亲爱的兄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