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葬礼隆重而又简单。隆重是因为有很多政府,部队的领导前来吊唁,简单则是除了灵堂便再无其它,没有酒席,没有哭丧。整个过程,苏瑾平静得就像一块木头,但就是这样别人才愈发的同情,她因为父亲去世的消息早就传出来了,都自杀了怎么可能不为父亲难过,肯定是太难过所以才那么平静。
送走了父亲的战友,苏瑾看向下一位吊唁者,这次来的是一家三口。这一家三口长得都很不错。中年男子保养得宜,穿着合体的黑西装,器宇轩昂。中年女子长得和美名在外的贤王妃有得一拼,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柳眉翘鼻,嫣红的樱桃小嘴;最好看的应该是他们的孩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本应该是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浑身却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苏瑾不认识这三人,总归鞠躬没有错。
“节哀,有困难找孟叔叔跟你李阿姨,我们一定会尽我们所能帮你的。”说话的是孟展鹏,四十六岁,一个中型企业老板,和原主父亲是战友。只不过二十年前就转业从商了。旁边的是他的妻子李甜,隐退的影后,今年四十七岁,年轻的男孩则是他们的独子孟源逸,今年十八岁,刚刚参加完高考。
他们的信息苏瑾一概不知,只点了点头:“谢谢叔叔阿姨。”
由于后面还有人来吊唁,他们夫妻二人也有七八年没有和苏瑾父亲联系,苏瑾跟他们,自然是十分陌生,一家三口对着苏建国的遗像鞠了一个躬就离开了。
“真是世事无常,老苏怎么就这样去了。”孟展鹏心里十分难过,曾经睡在上下铺的战友啊。
“是啊,听说苏瑾才十六岁,还未成年,也不知道刘园会不会想起她还有这么一个女儿。”李甜十分不喜欢刘园,这个婚内出轨还理直气壮的女人,呵呵哒。
车后座的孟源逸慵懒地撑着脑袋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思绪已经渐渐飘远。至于苏瑾,在他印象中就是一个沉默寡言但是不花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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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国因公牺牲,国家有抚恤金,加上工资存款,加起来也有小一百万,这笔钱应该是她和未见面的弟弟以及爷爷奶奶分的。苏爷爷苏奶奶心疼苏瑾,再加上两位老人都有养老保险,农村又不怎么花钱,二老直接放弃了这笔钱全都留给苏瑾。大伯父大伯母虽然眼红这一笔钱,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弟弟用命换来的钱。
大人都强力要修苏瑾回老家一起生活,毕竟她是女孩,又是未成年,一个人住在外面所有人都不放心,但苏瑾不愿意,保证自己不乱出去玩,见她态度坚决,市里的教育又比乡下好,大人们只有无奈的同意了。
苏瑾所住的小区环境其实都蛮好的,因为这里当初就是公家为了员工而建的小区,治安良好,价钱便宜。房子还算蛮新的,七年前刚刚搬进来。那时候刘园跟苏建国还没有离婚,房子的装修都是以刘园的喜好来,主黑白色调,风格是欧式的简约风,简单中带着淡淡的奢华。不过随着苏瑾长大,房子里多了很多少女的气息,比如冰箱上的各种动物贴和粉红色的房间。
苏瑾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楼下区民的人来人往,和平社会,汽车电视电脑,真是太幸福。想着,她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转身,回洗手间拿拖把,开始打扫卫生。
做饭炒菜,这些都不是问题。在江湖,你不会野外生活那就是笑话。钻木取火,猎野山鸡野兔子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主要的烦恼就是要自己洗衣服。她出门,一般都有换洗的衣服,没有也会到裁缝铺里面买,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服。虽然有洗衣机,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内衣内裤最好用肥皂手洗。
苏瑾看着手中被她搓坏的第三件内裤,认命的拿起钱包手机和钥匙出门。第一件事,先去银行把水电费存了。然后去内衣店买内衣内裤,接着去超市买菜和一些生活用品。
七月份的h市,天气炎热,苏瑾打着一把太阳伞,默默地向着公交车站走去。其实小区不远处就有银行,可是没有大型超市也没有内衣店,她想了想,还是去市中心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