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住院的关系吧,顾筱糖来看望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了。
“她——好像要结婚了!”阮艺说道。
我一愣,下意识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杯子,发出了一声声尖锐的响动,阮艺皱着眉看着我指尖,我也顺着看了一眼。“是吗?”
阮艺原来还在看我的表情,见我没多说什么,松了松口气,“是,之前还和我辞职!”
我突然想到顾筱糖之前无数次和我信誓旦旦,让温初夏离开我,可我不信初夏对我的感情非真,若非如此,那我如今的坚持是否毫无意义了?
想到将来也许他们之间有些可能,哪怕只是一丝丝,我就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一口水下咽喉,没来得及顺的气逆着咽鼻而上,一时间气息变得混乱起来,我剧烈不堪的咳了起来,阮艺见状赶忙在我背后顺着拍气。
“喝慢点!”她语带责备。
过了好一会儿,喉咙那种麻痒的难过终于退去,我低低的说道,“她和谁结婚了呢?”
“蔡文远!”阮艺说着,语气里有着莫名。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我还记得蔡文黎对此并不支持,何况她后来对温初夏的心意,蔡文黎和蔡文远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谁知道啊!”阮艺原来很喜欢顾筱糖,不过现在说起她来,她口气有着无奈。
我则陷入思虑,想到初夏这两天似乎有些繁忙,心底不禁有些多想了。
拿出电话,原来想打个电话,可想到也许顾筱糖并没有我想象里的那么复杂,我又将手机放了下来。
阮艺看到时,不免调侃一句,“想打电话给谁呢?”
我看着她,那张与初夏有几分相似的脸,她最近总照顾着我,眼底浮着淡淡的黑色,不论是同事同学情谊,抑或是初夏的关系,我都很感激她。
看着她,我突然想到,这么多年我欠了她一个什么。
“你想干嘛?”阮艺皱着眉看着我,我正张开双肩,挺着个大肚,这个动作说不出的怪异和惊险。
“给我一个抱抱!”我努力伸出手,原本想拒绝的阮艺在看到我不停挥动的手,赶忙接下我的拥抱。
“别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她责怪道,可双手依然温柔接下我的拥抱,一股馨香瞬间沁入心脾。
我闭着眼,有些贪恋她身上的味道。
这么多年,我似乎没记得住她身上这种香味到底是什么。
我只记得那么多年前,阮艺在我多年前,乔池离开时,她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嘿,汤媛,我借个拥抱给你吧!”
我有些贪婪的拥紧她,“阮艺,你身上这个香味是什么味道?”
“这个味道你闻不出来吗?”阮艺说着,肩头有些抖动。
我摇了摇头,感觉这个味道很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始终猜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笨,是月季香!”她推开我,那股味道萦绕而散,余香有余。
“月季?是玫瑰吗?”我皱眉。
“嗯哼,玫瑰只是月季中的一种!”她有些鄙视我的无知。
“有这个说法?”我努力的回忆,脑袋却有些疼了。
“亏你还是一个职业ba,这基本的东西都不懂!”“谁规定做馒头的人一定要喜欢吃馒头啊!”我试图狡辩。
“所以?”
“我是ba,但我不一定要全部都知道吧!”我继续狡辩。
“这是常识好吗?做馒头的人不懂使用发酵剂,那他是做不成馒头的。”阮艺又将我放回床上,我朦胧的眼睛看着她,她边说边激动的按着床铃。
“我又不是做馒头的——”我的声音渐弱。
阮艺紧张惊惧的神情逐渐聚焦,在我脑中“咔喳”一声,曝光成一片黑色的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