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清风微敛,我不由得在心底感叹了一句,晋阳的天又冷了不少呢。
大概是快要冬天了吧?
看到我忍不住搓了搓手臂,阮艺不言不语的将车窗按起,原来泠泠不止的风被屏在窗外,我只看得见街边扬起的树叶中,越吹越烈。
“你和小坤——”阮艺一出口,我心内忍不住轻轻的释然,从她在悦达广告第一眼看见我时若有似无的怀疑,我就清楚她心底在想些什么。
以我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她果不其然是有些误会了。
我轻轻一笑,原来窗外置藏入口中的冷风化成一股轻薄的暖气,喷在车窗上形成一小片模模糊糊的阴影。
“阮艺,你知道人要怎么样才算活得开心吗?”我将喷出的阴影画上一个笑脸,透射着车窗外闪动折叠的阳光,它开始逐渐泛散。
我似乎听见阮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开心?遵从内心就会开心!”说时,她看了看我。
“遵从内心?”我跟着念叨,再看她时,她的眼睛又回到了车道前方。
不远处灯影交汇,在跟着阮艺沉沉浮浮的车身动作飘着,我的头忽然有些沉。
最近的头真是越来越疼了。
我低低的一阵叹息,解释道,“早上做了海报,刚好宋伯父在,也就逗留了一会儿!”
阮艺继而认真开着车,没再说些什么,我有些倦怠的闭起了眼睛,靠着车窗小憩。
接到温初夏从上海打回来的电话他在上海已经安置在了酒店,电话接通第一句话他劈头就问道,“你和顾筱糖吵架了?”
原来还想他是担心与之冲突会有不好的影响,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继而再次说道,语带责怪,“下回不要这样无缘无顾的发人脾气了!”
顿时只觉得脑门一阵紧蹙,接着眼眶微热,握着手机的指有点微微的发悚,“你不远千里打这通电话就为了说上这句话吗?”
温初夏有些哽声,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蛮横的口气,随即缓了缓,“不是,我才刚忙了一些事,顾筱糖给我电话哭着说要辞职——”
我发根有种被轻拔而起的错觉,“辞职?那就让她辞职好了!”
原来慢下来的口气,温初夏再次提高,“你怎么这么说?再怎么说——”
我截断他的话,“对,再怎么说,她是喜欢你的,对吧?”
温初夏语塞,电话端传来细碎的声音,似乎他在从室内走到室外,硬质胶底在地板敲出一阵声响,隐约还听见温裴生叫了他一句,他轻轻一哼算是回应。
似乎在窗外,除了他的呼吸声还夹带着高空呼啸的风声,温初夏沉默了片刻。
“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接着,他语气低沉,甚至有些微微的失笑。
我气上心头,顾不得他的笑意,满腹的委屈与悲凉。
他千里一通电话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我如何,退一万步说他即便是关心所有一切该关心的事,也不该关心我是怎么对待顾筱糖的态度问题。
这已经从一个原则问题上升到实际性的本质问题。
到底他是不是对顾筱糖心怀别心了?
听着他满不在乎的口吻,我想了又想,越想越气,越气就越难以控制住情绪。
“我对她有什么误会?呵,是啊,我想有误会吧,还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什么误会?”温初夏问道,一副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