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无数次梦见过杜承安,怎么说那样的梦呢?
他静静的来,又悄悄的走了。
梦里的我哭得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或者这个比喻有了一些夸张的成份,那只不过是清晨里留在眼角的一滴泪。
然而这滴泪却让我负担了太多,思念,仇恨,怨怼以及挚爱。
别了所有一切之后的第十天,我飞往了清潭市,那座爱恨不及的城市,曾经我将青春的种子种在这里,它生了根却依旧没有发芽。
它还是一座别城,距离于如今的我千里之外。
城市风貌日新月异,变幻多端,再次回到原点,却已如年少的青春,你可以再穿上校园时的衣服,也可以再尝试花五毛钱买一块饼干,可你不能再拥有年少时的炽热与纯真。
我将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扔上了一辆taxi,任由着司机师傅随意的走着,沿途一路的繁华喧闹,再到平淡沉寂,我顺着整座城市的边缘徘徊,我怕自己依然会期待,期待那等待十几年却又脱下的myheart。
蔡文黎打来电话,接起时,她声音带着小心翼翼,“阮艺?最近跑哪里去了?”
车辆停在了路口,我不经意张望时,发现尽头的另一端,是那条我上回遗落了所有的国道。
人生有时就如应了那一句无巧不成书,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此刻司机收了五十元,上回那个司机给我留下的数目。
要不怎么电视剧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凑巧?我轻轻一笑。
“谢谢!”道了谢,司机绝尘而去,我空落落的留在原地怔目。
“最近--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轻轻一叹。
我和杜承安之间也许命里注定着一个很远的距离,他说曾经离我遥远到回不到我的身边,而如今我也望不见他的背影。
“很远的地方?”蔡文黎不解。
对,远到我都看不见未来,也回不到过去。
“是啊,很远,非常远!”我似乎在回答她,也像在回答自己。
“那就赶快回来!”蔡文黎不疑有他,语气轻松无比。
“回不去了吧!”我喃喃道,蔡文黎停顿了下,“回不来?为什么?”
“因为--我走不动了!”我望着国道远不见的尽头,眼神有些茫然。
“傻--谁说一定要走!”蔡文黎轻笑一阵,接着说道,“可以不走,停下脚步,那不就在原地了?”
我一愣神,在原地不走?
与蔡文黎结束了通话时,没容我的细想,耳边传来一阵急刹,一辆白色的轿车。
温裴生走下来时,他深深看着我,“逃避了这么久?累吗?”
我闭着唇,一句话也不想说。
温裴生站在我的侧边,正对着是那一排隐匿在山间的别墅区,他轻轻一叹,“我很累,非常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