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宁手里抄着一根被人丢弃的废铁管,像豹子一样迅速的冲进人群里,凌厉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每到一处必伴着一声惨叫,白北以前总跟他说,杀人的时候如果有了快感就表示你已经进入角色,肖宁却一直感觉不到那种快感,因为当锋利的刀子刺进皮肤的时候,感觉就像杀猪一样让人想吐,可是他不能停下,白北说,只要一停下,自己就会成为那只被人宰割的牲口。
但是,当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发出惨叫的时候,肖宁心里却相当愉快,这种危险而陌生的情绪让他有片刻失神,只这一会儿空档,他的手臂上便挨了一记,似乎有温热的东西从上面流下来,肖宁此刻却顾不过来,只能集中精神,再次挥动武器。
靳枫见肖宁动手,也加入了战局。
肖羽被哥哥脸上的狠厉吓得缩在角落里。
他没见过这样陌生的肖宁,哥哥的眼睛一片血红,嘴角紧握成线,每一次出手必然会打中对手,握在哥哥手里的铁管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发出呼呼的凛冽的声音,他的哥哥像是战场上疾恶如仇的将军,带着一种难以言预的杀伐之气。
敌我双方人数毕竟悬殊,虽然肖宁的作战一流,最终也负了伤。
等再次消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警察局里。
肖羽拽着哥哥的衣角,像只惊吓过度的小兔子一样,睁着大大的眼睛。
肖宁拉着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让肖羽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声笑:“肖羽,你睡一下,等你醒了,我们就回家了。”
“哥,你流血了。”肖羽看着他被血浸湿的手臂,心疼的叫道。
“没事,哥哥没事,你快闭上眼睛,好吗?”
肖羽摇着头不愿意闭上眼睛,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哥哥就会像爸妈那样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在很快有人提着医药箱走了过来,替肖宁做了简单的包扎。
靳枫受了点轻伤,坐在肖宁旁边看着他,“真的没事?”
肖宁笑着摇头,“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擦破了手臂,顺便额头也破了点皮,被医生包扎之后,终于不再流血了。
相较于他们的轻伤,对方的受伤程度就有些严重了。
特别是那个说话的老大被肖宁一棍打过去,现在已经送医治疗了,听说现在还没醒来,其他几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流了血,肖羽小心的抓紧哥哥的衣服,怯怯的问:“哥,那个人……会不会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杀人是要做牢的,肖羽心里越想越害怕。
肖宁搂住他发抖的身子,笑道:“他又不是豆腐和屁做的,哪那么容易就死了?”
一旁准备录口供的警察闻言嘴角一抽,这真是个新鲜的形容。
惹事的那群少年虽然个个看着流里流气,来头却不小,没一会儿功夫,对方的律师就来了,戴着金边眼镜,模样高傲而斯文,这让肖宁毫无预期的想起白北,白北也是这样的一个人,穿高级订制的西装,喜欢用探究的目光看人,总是一丝不苟衣冠楚楚的模样,其实鬼心眼儿多得像老鼠打的洞。
连已经就寝的警察局长也被迫穿戴整齐的赶了过来,看来对方的靠山真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