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想了想后,问道:“巡察御史……是常三河常大人吗?”
娄庆云意外的看着薛宸,点头说道:“是他,你也知道他?”
“知道。我爹从前跟我说了很多朝廷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也认识一些人的,这个常大人是个好官吗?”
薛宸对朝廷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在这方面还真帮不了娄庆云就是了。
对于薛宸的问题,娄庆云想了想后,才说道:“怎么说呢?朝廷里的官儿,只要是手里有些权利的,都不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官,这个常三河做了巡察御史这么多年,更加算不得好官了,只不过他无端端的死了,朝廷就一定要查,刑部查不出来,只能上报大理寺,大理寺再查不出来,那就是悬案了,换句话说,成了悬案的话,常大人死了也白死。”
“那你们要他的经年录做什么呀?”薛宸又拿了一块糕点送到娄庆云的嘴边,伺候他吃。
娄庆云一边消受美人恩,一边说道:“从他经年录中说不定能查出这些年来他得罪了什么人,总有些蛛丝马迹的吧。”
薛宸侧身坐在床沿,剪瞳微垂,螓首微低,露出白皙无暇的美颈,优雅美丽,长长的睫毛如扇一般细密,每眨一下,都似乎能牵动娄庆云的心思一般,他在这方面,素来不会亏待自己,将她手里的糕点放到一边,然后将她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放入自己口中,轻轻地shǔn xī起来。
薛宸也不是那不经人事的少女了,哪里还不懂娄庆云这挑、逗的意思,当即红了脸低下了头,却是不反抗,由着他闹去,闹了一会儿后,有人就玩火*受不了了,就只好抱着薛宸急吼吼的往内间去。
*******
十月金秋,闷热的天气终于得到了缓解,凉爽之余,空气中还飘散着晚桂的香味。
元家每年秋天都要举办一回赏花宴,因为元家有一座规模相当宏大的后花园,里面的花种据说不比皇宫要少。今年也不例外,而薛宸自然也收到了请柬。
薛宸想着好些时候没去看薛绣,便准备了丰厚的礼品,于初十那天一并带去。
薛绣整个人似乎圆润了不少,气色也很不错,怀里抱着的婴儿肥肥壮壮,小脸白里透红,别提多可爱了,薛绣给她取了小字,叫囡囡,如今已经有五个月了,你抱着她的时候,她虽然有意识抗拒,却还是会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盯着你看,薛宸被她看的直发笑,薛绣见她对孩子爱不释手,便说道:“这么喜欢孩子,你和世子也生一个不就成了?”
薛宸横了她一眼,也没了做姑娘时的矜持,说道:“这也不是我想要就能有的啊,观音娘娘还没送来给我,我哪里能求的到呀。”
薛绣掩唇一笑,说道:“这孩子都是相公送的,有观音娘娘什么事儿啊,与其求观音,不如多求求你家世子,让他加把劲儿不就成了?”
静姐儿原本是在旁看插花的,听了这两个不害臊的姑娘说话,也实在坐不住了,凑过来说道:“你们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说这个,也不害臊。”
薛宸和薛绣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薛绣说道:“又不是大姑娘了,都是成过亲的少妇了,说点这个有什么呀,静姐儿你不会在房中也和你家相公假矜持吧?”
静姐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说着就要去敲打薛绣,突然孩子哭了,阻断了静姐儿的‘攻击’,薛绣动作娴熟的将孩子抱在怀里摇了摇,小家伙似乎认识她母亲的怀抱,一会儿也就不哭了,薛绣便将她交给.乳.母,叮嘱了一番:“姐儿估计是饿了,你抱下去喂吧,喂好拍一拍,打了嗝再让她睡。”
.乳.母退下之后,薛宸还留恋的看着囡囡离开的方向,心里还别说,真有些羡慕的,上一世她也怀过孩子,只不过,连肚子都还没大起来,就给郁氏折腾的没了,连着掉了两个,然后她就再也生不出孩子来了。
也许她和宋安堂就不该有孩子吧。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甜美的声音就插了进来,楚姨娘娇美的走到薛绣身边,对薛绣和薛宸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才说道:“天气转凉了,我给姐儿做了几双棉袜,姐姐可不要嫌弃才好啊。”
薛绣笑了笑,没有说话,便接过了楚姨娘递上来的小袜子,然后交给了贴身侍婢,良久后才说了一句:“让你费心了。”
刚说完这话,元卿就抱着吃饱奶的囡囡走了进来,薛宸看了一眼薛绣和楚姨娘,心道薛绣是怎么回事,居然让一个姨娘三番四次的打听到了元卿的动向,她来了两次,就见识了她两次‘偶遇’,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薛绣不可能不知道啊。
可薛绣却是神色如常,仿佛不知道一般,元卿抱着女儿玩耍,进门后瞧见楚姨娘,面上似乎有些不悦,在囡囡的小屁股上拍了拍,然后才对楚姨娘说道:
“不是跟你说了几遍,没事儿别来主院吗?绣娘身子虚,还得撑着应付你。”
楚姨娘楚楚可怜的低下了头,一副委屈的泫然欲泣样,说道:“爷教训的是,只是妾身做了给大小姐做了几双袜子,一时心急,才来打扰姐姐的,我这便回去。”
元卿从屏风镂空处确实瞧见了薛绣手边的小袜子,对楚姨娘说话的声音又不禁软了些,说道:“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我要见你自然会去找你的。”
楚姨娘温顺的离开之后,元卿便入内间,瞧见了薛宸和静姐儿,三人点头至礼后,他便自觉的带着女儿去了西次间,薛宸见他这样,不禁看向了薛绣,只见薛绣正拿着楚姨娘做的几双袜子看翻面的针脚,见薛宸看她,这才说道:
“男人很好把握,只要你清楚的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就行了。”
薛宸虚心向学:“什么意思?”
薛绣莞尔一笑:“意思就是,别的女人能给他的我都能给,甚至给的比她们好,比她们周全,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不亲近我这个正牌夫人,而去亲近妾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