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效犬马之劳!”关彝点了点头,道:“不过,末将还有一个建议,若得辅国大将军董厥参与,此事必成!”
“哦?”
关彝道:“大将军请想,董老将军与诸葛瞻去岁曾联名上表弹劾过您,可见二人交往甚深。再者说,他二人皆有除贼之心,深知黄皓不除,大汉难有复兴之日。因此末将以为,此事若能得到董老将军支持,大将军与诸葛瞻联手之事必成!”
姜维拍了拍脑门,道:“不错,董龚袭为人虽躁急,但却不失正派,他和老夫政见不同,却也皆是出于公心,并无私怨也!此事好办,老夫自有说辞,让他随你一起回成都去见诸葛瞻。”
关彝点了点头,心中更添几分感慨。大汉虽然弱小,但山川之险名闻天下,若是上下一体据险自守,曹魏和东吴便是倾其全力联手来攻,也绝非轻易可下。但倘若内部不和,各自为政,任由奸佞肆意妄为,只怕不用外敌入侵,自身便已有亡国之虞。
“对了,敬之可曾婚配?”姜维了却了心中一件大事,身心放松下来,话锋一转,淡淡地看着问道。
关彝怔了一怔,不知姜维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不相干的事,忙道:“这个……说来惭愧,末将这些年耽于练兵,并不曾婚配!再者说,大丈夫功名未立,何以家为?”
姜维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好一个大丈夫功名未立,何以家为!不过,在老夫看来,年轻人有大志是好事,但婚姻之事却也不可耽搁,敬之以为如何?”
“大将军说的是!”关彝讪讪地笑了笑,心中却在暗自打着小鼓,姜维话里话外似乎意有所指,却又不着痕迹,难道廖化已经在他面前提过做媒的事?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廖化是和自己同时进的南郑城,期间两人并未分开过。不过,也幸亏廖化没有提起,否则他在姜维面前可就不自在了。
“好了,这事就这么议定了!你也赶了几天的路,老夫就不留你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姜维自然不知道关彝的心思,见他脸色平静,心中更是喜欢。他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有些话却也不是此刻能说出来的。
关彝呆了一呆,姜维话还没说清楚便又下了逐客令,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心思玲珑,姜维既然不愿说,他自然也不好再待下去,忙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和姜维辞别。
出了门,先前传话的那名亲卫依然静静地侍立在门前,见了关彝,连忙上前将斩马刀递还给关彝,恭敬地道:“将军慢走!”
关彝点了点头,刚刚走到门口,耳畔又传来一缕淡淡的琴音,却已不再是适才听到的那曲《当归》。
回到驿馆时已是掌灯时分,鄂虎等人接着,关彝问起廖化,鄂虎说是他回到驿馆后随即带上自己的亲卫亲卫匆匆出北门而去,详情却是不清楚。
关彝点了点头,往北乃是黄金围方向,廖化走得如此匆忙,许是有什么紧急军情,他若是不肯说,鄂虎自然是无从知晓。
待关彝洗涮之后,鄂虎随即让驿使送上酒饭,关彝见是四人的份量,这才知道鄂虎等人因为等待自己,也还没有用过晚饭,随即招呼众人一起坐下用餐。
诸葛尚身份尊贵,若是在此之前让他和鄂虎、时风等人坐在一起吃饭,只怕他会立即发作。不过,自从跟随关彝以来,亲眼见他对待属下均是一视同仁,从不端架子,属下士卒也甘心为其效死力,心中颇为震动,不知不觉中已经逐步改变了原先的一些固有想法,虽然心里仍然有一些排斥,但却已经不似此前那般强烈了。
鄂虎跟随关彝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关彝既然发了话,他自然没有任何顾忌,待关彝和诸葛尚坐下之后,也随即盘膝坐在了下首。但时风待饭菜都上齐之后,却只是侍立在关彝身后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