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殷骠,时方才马爱卿已将你的所作所为全部告与朕知,朕问问你,你可知私自调兵入京,逾矩拿人是什么罪过吗。”颜易面沉似水,龙威阵阵。
殷骠沉着脸,以头抢地,高声叫屈:“臣有罪,但臣还有话要说。”
一旁正看着殷骠发愁的南宫鹤,闻言突然眼前一亮。
这殷骠素有急智,今番开口,莫非此事还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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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马晋闻听此言,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只不过并未多话,继续默默的看颜易下面的应对。
“有话要说?你心中有何内情,全部讲出来与朕听听。”面对殷骠的举动,颜易神情并无变化,语气淡淡说道。
“是,皇上。”
殷骠小心的又磕了一个头,然后开口缓缓说起了此事经过,在其诉说此事时,旁边马晋和南宫鹤的神情,也随着殷骠的话而不断变化。
直到最后殷骠将事情全部说完,两个人的神色心情完全是截然相反,马晋是长叹了口气,面容郁郁,一副可惜不已的样子。
而和他相反的南宫鹤却是满脸惊喜和庆幸,嘴角的笑容都快压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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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殷骠的一席话能让马晋、南宫鹤两人如此喜忧各异,原因则全赖于殷骠把此事全认下了,简而言之,就是殷骠主动替南宫鹤背了黑锅。
方才在殷骠的诉说当中,于大街之上抓鲁光之事,他是供认不讳的,只不过殷骠否认了自己是私自调兵入京,而是明确表示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卫,属于正常范围内的差遣,和马晋所说的私自调兵完全是两回事。
这点确实是马晋有些胡搅蛮缠,鸡蛋挑骨头,故此颜易也表示此事不予严究。
虽然私自调兵入城这事,算是让殷骠过了关,但关于逾矩抓人这点,证据确凿,殷骠是辩解不了的。
而他也没有否认,痛快的认下此事,只不过,在马晋之前所参此事乃是南宫鹤指使这点上,殷骠表示绝无此事。
在殷骠口中,南宫鹤的确是在发现了热气球之后,察觉到此物不俗,着令他去城中寻查飞天之人。
但南宫鹤是让他将其请到将军府的,并反复交代他不准动粗,只是他性子鲁莽,在被鲁光严辞拒绝后,怕回去向南宫鹤交不了差,所以心生歹意,自作主张逾矩抓人。
最后,殷骠更是直接道所有罪责皆因他而起,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一人承担所有责罚,只是,这些事和南宫鹤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愿无故牵连了老上司,所以请颜易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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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子涉收了个好下属啊。”
狄毅看着满脸坚定跪在殿中的殷骠,不禁轻声发出了一声感慨,引得一旁的万胜、雷震霆连连点头。
直到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殷骠这是自己弃车保帅,撇了自己来保住南宫鹤。
毕竟此事确实都系殷骠所为,其和南宫鹤究竟如何商量的,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此番殷骠说这些都是他自作主张,只要其咬死这个供词,除非南宫鹤站出来否认殷骠所言,否则谁也不能把这事栽到南宫鹤身上。
故而,听完殷骠所言,南宫鹤劫后余生,心里满是庆幸,而马晋这边,却是为没有把南宫鹤这个正主拉下水法办而可惜不已。
不过马晋也知道,以南宫鹤的地位,即使真的把其拉下水,只要其说些什么心忧社稷,考虑不周,所以做事鲁莽之类的托辞,颜易也不好太过责罚于他,简单罚个俸,训斥两句就过去了。
还不如现在怎么说把殷骠这个动手的给收拾了,多少先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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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马晋立刻站出来,向颜易进言要严惩殷骠,而旁边南宫鹤逃过一劫后,也慢慢恢复了冷静,闻听到马晋要求严惩殷骠,忙不迭出来说情。
虽然在心里,南宫鹤是有些埋怨殷骠办事不力,但方才殷骠将罪责全部担到自己身上,如此忠心耿耿的举动,也让南宫鹤心里的气直接消失大半。
况且,殷骠是因为自己猜沦落至此的,于情于理,你自己都该挺身相护,否则,被手底下其他人知道了,日后谁还替他卖命。
马晋本就因为南宫鹤逃过一劫而暗恼不已,如今见他还敢站出来替殷骠说情,直接就逮着南宫鹤开喷,而南宫鹤理亏且不愿也不敢得罪马晋,只得连连退让,被马晋喷的差点抬不起头来。
再加上一旁的狄毅三人,显然不会放过如此落井下石的好机会,纷纷在一旁敲边鼓,围攻南宫鹤。
可怜南宫鹤一个堂堂的大乾后将军,军方顶尖大佬之一,竟被几人联手挤兑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颜易看不下去,开口给其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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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不必争了,各让一步,殷骠身负大罪,本应充军流放,但念其也为朝廷立过战功,所以责其免去所以官职,重打四十大板,不得再于军中效力。
南宫爱卿管教不严,罚俸一年,转交于鲁光养伤之用。”
颜易终究还是给了南宫鹤些许面子,虽重罚了殷骠,却未直接将其摁死,留了余地。
此番殷骠虽然被罢了官职,但同南宫鹤有这个人情在,日后南宫鹤定然会多照应着他点,东山再起不敢说,最不济其后半辈子也会吃喝不愁。
而马晋见殷骠被撸了乌纱,也没再咄咄逼人,毕竟南宫鹤也不是泥捏的,今番其理亏,自己给他使个绊子人家忍了,但若自己一个劲憋着劲要弄死他,人家也不会傻站着光挨打不反击。
得了,见好就收,别把人得罪死了,日后也好相见。
马晋琢磨了片刻,没再继续言语,而见其消停了,颜易和南宫鹤都松了一口气,倒是狄毅三人,颇觉有些可惜。
怎么不趁这个机会,直接弄死南宫鹤这个老杂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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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已了,殷骠被带下去打板子,颜易又同几人就热气球聊了一会,临近天黑,又留几人在宫里用了晚饭,方才放众人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