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派头。”颜谦露出笑容。
“列位,要说这富贵气,那不是花钱能买来的,是由内而外露出来的,这个气质没几代人传不下来。”郭同说道。
“那是。”颜谦赞同的点点头。
“不但是气度,谦哥身上的穿着也有讲究。”
“哦,我穿的什么啊?”
“谦哥这头上,带着海龙的帽子,列位,这海龙比熊皮羊绒可要暖和一百倍……”
郭同还在那兴奋的比划,一旁的颜谦愣了一会,方才在观众们的笑声中拉住了郭同。
“您先等会,您先等会,三伏酷暑,我带着一个海龙的帽子?”
郭同想了一下,斩钉截铁道:“对。”
颜谦都快气懵了:“还对,我这不是发癔症吗。”
郭同解释:“不是,你带这个帽子是为了向人家表明,这海龙的帽子,我家里有。”
“这不是有病吗。”颜谦吐槽。
郭同不理会颜谦,自顾自向观众科普什么是海龙:“海龙,也叫海獭,关外极北之地才有的特产,其皮毛状若银针,穿在身上暖和极了。
这东西因为地处极北之地,所以非常珍贵,我的恩师马晋先生曾在关外客商手里收了一件,整整一千八百两银子,满京城有这东西的,不足二十位,谦哥有一件,您说说他多有钱吧。”
“嗨,别提钱,提钱就俗了。”
颜谦摆摆手,脸上却满是嘚瑟,看着台下观众不住发笑,郭同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往下说。
“谦哥头上带着海龙的帽子,身上穿着狐嗉的大衣,什么是狐嗉,列位听好了,说狐狸脖子下面那块皮叫狐嗉,是狐狸身上最暖和、最柔软也是最昂贵的地方。
谦哥这身大衣全是狐嗉拼的,听听,这得多少钱。”
“是挺贵的。”颜谦捧着。
“在门口没待多久,两个管家就伺候着谦哥进了府,来到正厅,先得摘帽子。”
郭同虚抱着脑袋上方,做使劲状,嘴里模仿道:“噗……帽子里流下五斤汗来,盖了谦哥一脸?”
“好嘛,这是泡发了啊。”颜谦无语道。
郭同用手抹了下脸:“谦哥自己也乐,还念了句古诗。”
“什么诗。”颜谦问。
“热得我跟孙子似的………”
“什么古诗啊。”
颜谦那个嫌弃啊,楼上楼下的观众更是笑翻了天,嘴里发出的欢笑声浪,险些把房顶掀翻。
…………
“然后再解这大衣。”
郭同在身前解了解扣子,然后猛地往后一甩,动作夸张之极,又引起台下一片笑声。
颜易也在一旁吐槽:“我这够豪放的。”
郭同不理他,做轻松状:“脱完了这大衣,你这算是凉快了,浑身一丝不挂……”
嘴里说着,郭同还在台上四处走着,故意做各种各样的怪模样,朝台下观众显摆逗笑,惹得颜谦赶忙拉住。
“您别乱说,这不像话,我以后还见人呢。”
郭同被颜谦拉回来,仍旧一脸坦然模样,还冲着颜谦大声嚷嚷:“怎么了,凉快啊。”
“您可别喊了,我这够糟心的了。”
颜谦那个难受啊,白白胖胖的脸上愣是挤出一脸褶子,别有一番滑稽。
…………
闹了两下,郭同和颜谦消停下来,小黑胖子重新开始往下说。
“凉快了之后,谦哥在椅子上坐下,列位,就这椅子,整个象牙拼的。
谦哥坐在这象牙椅子上,一旁的管家毕恭毕敬的站着等候吩咐,谦哥手里端着扬州师傅炒的清茶,嗬,那个气度,那个做派,我给你们学学。”
“您学学。”颜谦还在捧。
郭同板着张脸,装腔拿调的模仿颜谦同管家说话。
“夫人和花匠找回来了吗……”
………
噗~
噗~
“咳咳………”
这是台下正喝水的观众听了郭同这句话的反应,全都把嘴里的水喷出来了。
有几个更是被水呛着了,涨红着脸弯腰咳嗽的不行,身边却没有旁人过来关切照顾,因为如今这晋德园中,有一个算一个全因为郭同这句话笑翻了。
楼下楼下的观众笑声,如同雷鸣一般,在整个晋德园中回响,甚至传到了外面,引得过路的行人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