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燕京里还有谁是初来乍到的肖涟需要上门拜年的,那就是薛老和简老了。

“沈陌，我该挑个什么时候上薛老家拜年？他家春节里应该很热闹吧。”肖涟有些发愁,薛老帮了他很多,不上门也不好，去了碰上其他前来拜年的人他又不喜欢。除了沈陌,肖涟一直在避免与那个圈子的人接触。

“这个不用担心，薛老是个明白人先给他电话拜个年,他老人家会给你安排个好时间的。”等爷爷奶奶从地坛庙会上满载而归,沈陌趁机把肖涟拉上他的车，好几天没见面了,今天在人挤人的庙会里,他也没好好和涟宝说几句话。

“也好,我晚上先给薛老打一个。”车上的暖气有些热，肖涟脱下了厚重的羽绒服，放到了后座上。墨绿的v领毛衣衬得肖涟愈加单薄、白皙，恰到好处地露出他纤巧的锁骨。

“呃……”沈陌放慢了行车的速度，垂涎的目光在上面流连了一会，他毅然地转开了视线，对自己说‘正开车，要注意安全！’，“到时候我陪你去吧。每年我都要去给薛老拜年的，今年也还没安排。”

肖涟忍不住笑，“大概，薛老也习惯你每次都跟着。”

“哈哈，薛老的孙子薛展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跟他说了我们的关系，那天刚好可以正式介绍你们认识，好吗？”沈陌有些期待，他俩的关系肖家兄弟都知道了，他觉得是时候把肖涟带进他的朋友圈。当然，是最好的那种。

笑着点点头，肖涟：“你的好哥们儿就他一个？”

“当然还有，有一个当律师的顾斌，跟家里开酒楼的王胖子，跑去从政的谭三，就这么多了。大家都是事业刚起步这段时间都忙着，平时大多电话联系，现在趁着过年刚好可以聚聚。”沈陌一一交代，他和薛展、谭三是大院里一块长大的，顾斌和王胖子怎是他们的中学同学。

……

正月初七一大早，沈陌就来到了肖家给他们家涟宝当司机。

“我给薛老、简老准备了两株山茶花，在暖房里。”肖涟没着急上车，带着沈陌走向暖房搬花，两株他昨天才从空间里带出来的山茶。

一进暖房，沈陌就惊讶得合不上嘴，“天，涟宝你真是无时无刻都让我感到惊喜！这两株是十八学士？一株茶花开这么多种颜色？”

“怎么说？”肖涟摇摇头，金庸小说害死人，“十八学士茶花指的是这个品种的茶花花瓣多是十八轮，而不是开十八种颜色的花。我这两株是嫁接的，粉色的、红色的和白色的这几朵才是十八学士，其他的颜色的就不是了。每株都有九种颜色，长长久久，这个兆头好吧！”

“我都可以想象薛老乐疯了的样子！”沈陌小心翼翼地凑近，“我以前来怎么没有注意到？怎么办，我都不敢随便下手搬了！”

肖涟心里一紧，差点忘了沈陌对家里的暖房非常熟悉，随便找了个借口，“家里没有趁手的嫁接工具，我都是在学校弄的。前段时间你那么忙，可能没注意到。”

……

“涟小子你简直是个天才！”薛老如沈陌预见地爆发了，沈陌刚把两株山茶花搬进薛家院子里，他就和约好上门的简老一起蹲在山茶花前不挪步子了，“我也就见过嫁接四、五种颜色的山茶，你这两株都足足开了九个花色！没听说过比你这两株多的了！”

“爷爷，不是有种十八学士开十八种颜色的茶花嘛？”薛展饶有兴致地围着转了两圈，听了爷爷的话不解地问。

“你小子滚边儿去，丢人现眼！”薛老对着孙子没好气，真丢人，还没涟小子有见识。

“小展过来，老头子教你几招，别再惹你爷爷了。”简老一把抓过薛展分享他的激动，“看到没，这三朵红的、粉的和白的，这才是真正的十八学士！十八学士说的是茶花的花瓣，相邻两角花瓣排列二十轮左右，多为十八轮，故称它为‘十八学士‘。你来数数，这三朵是不是有十八轮花瓣？”

薛展闻言伸出指头凑近了要数，“啪”一声被爷爷打掉了，有些不解地抬头，就见爷爷脸红脖子粗，“小子把手拿开点，有你这么数的？别笨手笨脚把我的茶花弄坏咯！”

“爷爷，您能不能不那么记仇啊，那株永怀素我也不是故意弄坏的。后来我不是找来肖涟给您治好了嘛，这算功过相抵了吧！”薛展望天，老小孩老小孩，他家爷爷自从退休后就再没有以前的严肃了，有了这些花花草草，孙子都要靠边站了！

“边儿去边儿去，去好好招待小沈。这里你别凑热闹了。”薛老冲着他嫌弃地挥挥手，“来来来，涟小子，你这山茶怎么侍弄的？以前别人送我的‘红十八’，我就以为是极品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薛展走到沈陌二人跟前，对着肖涟挤眉弄眼，“瞧瞧，就是这样，自从爷爷认识了你，我就彻底失宠了。”

肖涟失笑，一边走向薛老，一边回头对薛展说：“要不要我叫你两招怎么养花，来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