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涟在包厢门外站定,深吸了一口气。新鲜空气经由鼻腔入侵肺部,给肖涟有些混沌的头脑带意思清明。
厕所里没有人,肖涟脚步微浮,进入隔间,才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在厕所了喝东西有点奇怪,但是没办法了,只见一个眨眼的功夫,肖涟刚才空空如也的手上多了一个温润洁白的瓷瓶。这是空间的潭水,解酒的话,一口就差不多了。
厕所这个地方真是不好多呆,肖涟用冷水拍了拍脸就准备出去。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一听就是有人喝多了。
进来的刚好是个熟人——亓豪,一米八五的壮小伙,一脸不正常的酡红,和肖涟一样,是刚才被灌酒的成果。
亓豪真是喝多了,睁着双大眼,眼神却迷迷茫茫没有焦距,“嘿嘿……这不是……是肖涟嘛!你也来上……上厕所啊!”说着就往肖涟跟前凑,嘴里还嘟嚷着让肖涟别晃,他都看不清了。遇上这样的醉汉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肖涟只好伸手扶住他,还要答应亓豪“不晃不晃。”
只是喝醉酒的人真的控制不好自己的身体,而且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肖涟也不知道亓豪发的什么神经,突然发力向自己靠过来。猝不及防下,肖涟后退一步抵在了墙上,亓豪昏沉的脑袋正好落在肖涟的肩窝,两人的姿势在外来看来是在是暧昧不堪。罪魁祸首的醉汉居然还把脑袋在肖涟肩窝里蹭了蹭,自发调整了一下姿势使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
世间上千千万万的狗血就是这么一点点洒成的。正当肖涟伸手扶上亓豪的背打算把他撑起来的时候,厕所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查椤觉得自己最近的日子过得真憋屈,事实上是从那几个野种来了燕京之后就没顺畅过!父亲越发看他不上眼不说,反正自己也习惯了,连母亲在野种那里吃了亏之后也冲着自己撒了几次火。
几个狐朋狗友知道这个大少爷心情不好,就总拉着他往酒吧、ktv和会所跑,说是散散心,耍几把,玩几个少爷小姐。只是母亲知道了他又去那种地方,就更生气了。这样恶性循环的事情在这几年也没少发生,查椤渐渐地就不放在心上了,声色犬马,只顾自己爽快。
今天在“南唐”遇上表哥沈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燕京的娱乐场所虽多,算得上档次,保密性好的也就那几个地方,来来往往总能碰上熟人。倒霉的是今天他心气不顺畅往几个“南唐”的少爷身上撒了好大一顿火气,正闹着呢就让听说表弟在这特地过来打招呼的沈陌碰了个正着。
沈陌今天也在“南唐”喝了不少,本就看不过查椤自甘堕落的纨绔作风,趁着酒劲上来就多说了他几句。查椤是什么人啊?最不耐烦别人说教了,他妈都管不了他了,更别说沈陌只是表哥,平常沈陌说他几句他意思意思胡乱答应,今天正火大呢,天王老子都不给面子!兄弟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查椤被别人劝了几句,就愤愤地甩开沈陌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清醒清醒。这就正好撞上了肖涟和亓豪俩人。
开始的时候,查椤根本没看清是谁,只是那暧昧的姿势惹得他怪笑,“哟,哪里来的野鸳鸯,门都没锁就搞上了!”
肖涟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嘲笑弄懵了,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时间没有动作。
等查椤往脸上泼了泼冷水,抬头才发现其中一个是肖涟,“啧啧,这是谁啊!真该让查南来看看,让他骄傲自豪的野种是个什么样!一副清高的书生样,谁知道背地里就是个卖屁股的鸭子!”
饶是肖涟一向好脾气也听不得这样的侮辱,就在他想把亓豪推开来,再跟他这个便宜弟弟“招呼”几声的时候,厕所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沈陌是追着查椤过来的,半路上碰到熟人寒暄了几句就落后了。本来只是想过来安抚一下发脾气的表弟,劝他早点回去,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个让他酒气上涌的场景!
那个趴在他的肖涟身上的男人是谁!闷热的夏天,浇头盖脸的一大盆冷水让沈陌觉得自己心都快冻成渣了!
没等肖涟反应过来,沈陌就大踏步上前扯开了亓豪甩到一边,一脸狰狞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肖涟觉得自己晚上可能真的是喝多了,不然动作怎么老是慢半拍。沈陌含着火星的怒气扑面而来,大声地质问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两人间靠得过近的距离也让他忍受不了沈陌身上散发的酒气,伸手想要推开沈陌。
这样的推拒让沈陌都快爆炸了!他抓住肖涟的手,发力把肖涟往墙边又压了压,通红的双眼固执地盯着肖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