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宣誓着此生永不离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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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入夜,残月高挂。
书房里,男子手中的书籍合启,看着窗棂的夜色后,夙煞绝捏捏疲惫的眉心,准备起身回屋就寝。
此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带起一阵寒冽的冷风。
夙煞绝抬眸间,便看到李郁白神情一脸慌张地朝他忐忑禀报:“王爷,王,王妃,她的羊水穿了,稳婆说,怕是要临盆了。”
“什么——”夙煞绝失声惊呼,霍然起身间,书案上的书籍散落一地,发出‘啪’的声线,突兀得如同似有什么正在逐渐撕裂。
男子俊颜唰的一下苍白,刚想跨步,双脚却瘫软得一个趔趄往前倾下。
李郁白眼疾手快地及时挽扶住,才让主子不至于被惊吓得过于狼狈。
“临盆?今晚临盆?不是还有十天吗?”夙煞绝潭眸睁膛,希望自己是听错了。
提前十天,会不会早产,子言会不会有事?
李郁白迟疑后笃定点头:“稳婆说待产临盆的日子不一定会准备,王妃竟然羊水破了,就代表在三个时辰后便会产子,少主已经在那里侍候着,王妃正等着王爷呢。”
闻言,夙煞绝的心沉入谷底,下一刻,已大步流星地冲出书房。
今晚的雪越下越大,腊冬的冷风也越发寒冽刮面,发着‘呼呼’的风声。
青郁环翠的竹林叶叶相撞,竹叶如雨般窸窸窣窣飘落地下,瞬间又被白雪淹设。
从书房出来,夙煞绝被‘临盆’两个字惊得顾不得披上裘狐。
一路上,他几乎是一路跌撞趔趄不停地被李郁白挽扶着前往墨呤阁。
一向俊逸神采,冷愠自恃的一面此时已经被‘惊慌失措,六神无主’所代。
冽风的森冷他已感觉不到,夙王府上上下下乱成一团的画面他也无瑕顾及。
白玉俊鬓虚汗狂溢,周身被一股寒意侵袭,一种莫名的恐惧占据身心。
夙煞绝在心里笃定宣言: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子言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越想镇定却发现心越慌,那种不安折磨得他六神无主,恍惚失智。
见主子如此,李郁白眸光闪过复杂,心中谓叹。
跟随主子多年,他何曾见过主子如此!
他的主子一向愠定冷静,处事不惊!何曾表露过这般惊慌失措过的狼狈模样?
回想起主子和君子言一路走过来的辛酸坎坷,瞬时百感交集。
心中悯诚祈求,但愿王妃mǔ_zǐ平安,否则,主子也会变得四分五裂!
隔着飘舞的飞雪,残月高挂,凄寒朦胧,这一夜,冷得诡异。
*
豪奢寝阁里,梁柱上镌钳着一块硕大的夜明珠,将一室照耀得宛若白昼。
数十个暖炉虚设短矮案,让屋里的人丝毫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冽。
高枕床塌上,君子言此时正平趟着,丰润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在夜明珠清幽的光线下脸色稍显苍白。
黛眉偶尔因为下身的不适微微蹙眉,手被‘儿子’紧紧握着。
当稳婆对她说羊水已破,两个半时辰后便会临盆时,喜悦与惶恐渗半。
喜的是怀胎近十月,她终于可以将孩子生下来,为绝添得一男半女,为轩瀚留下手足。
忧的是怕结果不尽人意,留下终生遗憾。
尽管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她颤抖的手还是让少年感觉到她的担忧。
“娘亲,爹马上就来了,别怕。”夙轩瀚紧握着君子言的手,字眼携带的颤音很重,却又在极力的克制着,保持冷静。
未脱稚气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希望这样可以让娘亲安心。
“有瀚儿在,娘亲不怕,对了,你给宝宝取的名字都取好了吗?”君子言唇角勾扬,手轻抚着儿子的脸,一脸慈爱的问道。
“取好了,叫‘夙惟伊’,你是爹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你们的爱就是一种唯一的证明,所以,你们的骨肉便是世界上唯一证明你们爱过的痕迹。娘亲,你喜欢这个名字吗?”夙轩瀚将自己手覆在娘亲的肚子上,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