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厢里,夙煞绝待看清中年男子面貌后,眸底皆是震惊:“是你?”俊逸谪玉的脸在昏黄烛火中愈发阴鸷,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气,噬血若狂:“说,到底是谁借了你胆子,竟敢对本王下此毒手,。”
中年男子老脸在烛火中即刻涨红若赤,痛苦难抑,频频扬咳。
顿时,喉咙一松,老骨头跌在地上,猛烈咳嗽着,似是怕外头看守的人知道一般,死命捂着嘴,把自己憋得老脸通红。
稍稍沉呤后,便对夙煞绝倾囊道出原委。
如此,两个时辰里,夙煞绝都在听中年男子口头的‘解释’。
渐渐地,随着中年男子的‘解释’,夙煞绝潭眸潜隐十年的残戾正一点点爆发,暗厢本就阴森的空气此时如被数道寒流注入,微薄的空气瞬间凝固,令人窒息。
待说完,中年男子摸着依然难受的喉咙道:“王爷,老夫已经知而言尽,还请王爷恕罪,老夫也是,被逼无奈啊,所幸的事,他从未对王爷动过杀意,所以,也请王爷三思。”
闻言,夙孤冷孤寂的潭眸痛楚紧阂,心头一派凄怮。
对方的话他置若罔闻,冰冷的声线低沉响起,蛰戾问道:“君子言呢?她和轩瀚现今可好?”
“她——”中年男子僵容一滞,不敢再说。
“说——”夙煞绝戾喝,耐性全无,冰冷的字眼皆是残戾狂噬的杀气。
“自从王爷失踪后,夫人便一病不起,思疾成郁,病得奄奄一息时,险些被将军为了救她,喂下‘失心草’。
最后得幸小王爷即刻现身,把她接回夙王府,身体调理几天后才好些,人也精神不少,只不过,昨日被太皇贵妃宣进宫,许是惹她老人家不高兴,不小心挨了三十杖,如今情况不妙。”中年男子说到最后,不禁惋惜一叹。
“‘三十杖’?”听到最后,夙煞绝惊得倒抽一气,苍白的脸色已苍白如雪。
喉咙似被人掐住,让他一阵哽咽,眸子渐渐泛红,阵阵浮雾隐忍,半晌,激动的情绪待稍稍平复,才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艰难地勉强反问:“为什么?母妃凭什么这么做?难道当时就没人及时出来救她吗?完颜澈和夙孤冷呢?他们都是死人吗?为什么会让她受伤,为什么?”声线沙哑苍惶,是对她满盈的心疼。
见他如此,中年男子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沉吟顷刻后,叹息道:“皇上去晚一步,大将军许是并不知情,所以——三十杖下来,伤筋断骨自是在所难免的,不过王爷请放心,夫人的伤已经及时处理,伤势慢慢调理便能痊愈。”
听此,夙煞绝只恨自己无用,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不能及时回到她身边,让子言受尽折磨。
‘失心’?天啊,这些日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可以想象一个一向高傲的女子在遇到生死离别时的绝望,那是一种临近死亡的折磨。
他可以想象到母妃在知道自己因她失踪时,对她的不满与报复,而自己对她所欣赏的傲气在她面对母妃时,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灾难?
平白无故挨下三十杖!对她来说,绝对是一种极致的侮辱。
而他来说如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心的痛,若可以,他恨不得那三十杖能打在他的身上。
然而,身为对她承诺白首之约的男人,却不能时刻呆在她身边保护她,想到此,他如何能不恨自己!
一想到一向张扬轻狂的她因为自己变得一病不起,一撅不震,又遭受母妃的杖刑,他就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凌迟处死。
焦燥的心使他再也忍无可忍,夙煞绝咬字迸言,:“本王现在就要离开这里,绝不能让她再受到一丁点伤害,挡我者,死!”
潭眸戾芒一闪,袖下的双拳紧握,每一口吐呐皆是满盈的恨意。
“王爷,不可啊!请您一定要三思啊”中年男子卟通跪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