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阁内,大将军伟凛如山的身姿正逞擒掌风之姿,身子下倾四十五度,脸色铁青,额筋爆突,一脸憋屈地被人点穴定住。
蓦间,完颜亦夕先是愣了一下,脸色由忍俊不禁到最后的笑声远播,杏儿捂着耳朵,可见孙小姐的笑声堪比蝉鸣还要可怖几分。
可怜的大将军恨不得冲出穴位将那臭妮子狠抽一顿,哪有妹妹看到哥哥被人点穴不来解穴反而笑得没心没肺的,真是可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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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王府
墨呤阁
豪奢的寝阁内雅致清贵,绕过云衫木屏风,矮几上摆置着百孔炉,安息香从百孔袅袅烟腾,一窒逸和静气。
流云锦塌上,君子言终于幽幽转醒,蹙眉轻吟一声,泉眸浮雾,这一觉她仿佛睡了好长好久。
头顶云纱幔帐入眼,使她生出一种宛如隔世的错觉。
顾盼间,君子言在侧首时泉眸霎时睁膛愣住。
床塌旁侧,一张木质轮椅上坐着锦袍少年,此时的他正歪着脑袋紧阂双眸,气息均匀缓长,似是睡得很沉。
君子言将虚弱的身子撑起,伸手搽搽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然,不管她揉多少次双眼,眼前的少年依然还在,这证时不是梦。
风透过窗格袭屋,木质轮椅上,少年墨丝轻扬,身子微微一缩,似是觉得冷。
顿时,心里似有无数暖流滑过,君子言看向窗外的苍穹圆月,已经三更了!
看着他睡沉的稚颜,君子言心头涩然,眸眶一热,这小老头到底在这里守了多久?
掀被起身,君子言准备将少年抱进塌上睡,然,只是稍稍轻微一动,便已然惊动了他。
夙轩瀚星眸霍然睁开,君子言扬着浅笑苍白的脸兀入眸底,顿时安心不了。
侧首望向窗棂外高挂苍穹的明月,此时已是三更天,尊叔叔说得真准,她果然三更醒来。
转蓦望向她,问道:“饿吗?”淡淡的字眼启出,已尽露关怀。
君子言轻摇摇头,将夙轩瀚抱进怀里,眼眶泛红隐忍,笑问:“怪我吗?”
闻言,少年先是一怔,却没有回答,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侧眸看着窗外明月发呆。
一窒静若无声。
良久,少年琴铮声线扬出,似是释然:“相信我,为了我们,爹一定不会让自己死,不信的话我们打赌,如果我赢了,你得嫁给爹,你,敢吗?”
君子言泉眸轻颤,不敢置信地屏紧呼吸,隐忍的泪夺眶而出,滴溅在少年稚嫩的脸上。
良久,君子言笑着回道:“敢。“
这一刻,她只觉得少年瘦削的肩膀尽是如此沉稳厚实,让她一向忐忑的心得到归位。
少年伸手抱住君子言,稚嫩的脸扬起释然的笑意。
爹,为了我们,你绝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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