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李郁白这面瘫则是一脸沉凝,眼观鼻,鼻观口 ,口观心,一脸镇定神色,两眸乃欣赏观戏。
渐渐地,完颜澈的脸收住寒气,放回暖色调,道:“只是今晚也不可以吗?瀚儿,行商也不能太过死板,要知道,太过了,树敌便不好了,凡事得过且过。”
以前倒是小看他了,没想到这小子竟是如此难缠的主,跟他爹一个样,软硬不施,石头一个。
鹰眸微敛,目光游移到他怀里的君子言,见他那白嫩小手手揽紧她的腰侧,君子言无害地脸贴于他瘦弱的怀里,如此‘暧昧形象’,让他只觉针荆刺目,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夺过来全身撮个干净。
闻言,夙轩瀚沉吟一回,一脸老气横秋思嗔状,低眸看了一眼在怀里的君子言,星眸闪过一丝年龄不符的复杂精芒,抬首回道:“可以,但澈叔叔必须立一份契书,保证明日晨时送她过来‘玉枫轩’,还有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她不愿意,你不得擅自强掳她回府!澈叔叔,可以吗?”星眸愠寒精芒,巧言利辞。
堂堂一七尺男儿,完颜澈只觉自己从未如此窝囊,没想到今日竟会栽在一个小王八蛋的手里,见他一脸铁公鸡之状,虽觉不甘,但还是僵硬咬字:“- -可以!”
立契完毕,完颜澈再吹一哨,外头的黑驹已嘶叫候主多时,从那小子抱回君子言,完颜澈既憋屈又满足地走出‘玉枫轩’,只觉自己八字与这‘玉枫轩’定是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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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兰兮苑,夜凉如水,落兰飘香。
铜盆端至木架,膳食端呈上桌,完颜澈屏散侍婢,关上阁门,绕过屏风朝梨木雕花床塌而去,侧坐于床缘上,两眸灼热,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床上之人,执起她白细的柔荑,浅叹一息,幽然长缓,丝丝无奈。
“言儿,什么时候起你被我逼得如此尖锐,只要我一靠近,你就浑身带刺,我承认以前我可恶可恨,你生气是应该的,你休夫也是被逼无奈,心如死灰。可是,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完颜澈颇感无奈的喃喃自语,轻扫她贴面的青丝,望着她紧阂的苍白面容,心钝钝的一阵涩疼,俯身面面相贴,深叹的气息直扑君子言的脸面。
蓦地,一滴悔泪从他完颜澈的眼角滑落,顺滑于君子言的唇缝泌入,咸苦酸涩翻陈,五味渗杂。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你真的忘了吗?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但你若走了,我活在这尘世中还有何意义?我承认当初受不了诱惑,伤了你,堕了胎儿,你该恨也该恼,只是别再说休了我的话,因为,我这里会痛。”
完颜澈伸起她的柔荑按在心房处,薄唇贴着她的面颊,钝钝地问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最后一次,仅此一次,好不好?”
伸手揽紧怀中人,见她睡得沉,俊夭的嘴角顿然苦涩一扬:“不说话便是答应了,今后不可反悔!”两眸痛苦一闲,悔泪纵横交错,是悔,也是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