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申冤’的口号也愈发洪亮,颇有大山倾倒之气魄,天尹府里头的府卫被外头的吵嚷声一惊扰,皆是出来平息众怒。却无奈收效甚微,几个村妇的小孩还捡起地中的小石子朝府卫掷去,场面何其壮观,又何其混乱。
而方才那两名还挺有驾势官威的府卫此时面如土色,冷汗彪冒全身,再丢脸些,恐怕能被眼前的百姓惊吓得撒出尿来。
“轰- -”鸣音震震,彻耳惊膜。
刹时间,一直被君子言狠敲猛锺的鸣鼓此时回复安宁,最后一下的力道几呼把她生平的力气都给用上,如今,鼓身微抖,残有余音,他的身子也带着微微的轻颤。
而那群喊着‘申冤’的百姓顿然平息而至,皆是向那站在鸣鼓的蓝衫男子望去。
此人虽尚未转身,却已经让人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周身都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蓦地,蓝衫男子微转于脸,双眸迸射出狠冽的精芒,如冷刃飞射,让在场的人浑身一颤。
只见他慢慢地朝天尹府的府卫信步走去,清雅俊隽的脸温润似玉,一脸平静,然,那双眼神却与他的一身淡雅的蓝衫格格不入,那般狠冽,那样冰冷,如一把精亮亮的刀刃,任谁都知道他如今处于愠怒状态。
晨阳烈日,蓝衫男子那双平静的双眸淡扫众人,迸射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人为之一颤,走到方才还危言悚听的府卫面前,他轻启薄唇,浅笑张狂:“在下不耻下问,天尹府是不能申冤,还是不可以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