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们看见他马上自动让到一边,就站在旁边看着。
贺骁一把拉开车门,一边跨上车一边把手里东西递到齐厦跟前,“趁热吃。”
车很快开走。
而两个女孩儿还站在路边观望,其中一个激动地说:“上次他们在机场拍到跟在陛下跟前的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位?”
另一个手机上照片都找到了,“就是他,你看。”
“好帅!他到底是助理还是保镖?”
“看这体格肯定是保镖,刚才你听见了吗?趁热吃,那个语气,妥妥铁汉柔情。”
“听见了,那语气哪里是跟老板说话,我男票跟我说话都没这么深情款款。”
“怎么办,突然被新cp萌一脸。我现在同人都能写出来了。”
“你看那身高差,咱们陛下不是要被压?”
“被压就被压,陛下受也很萌的好吗?”
……
此时如愿吃到热汤粉的齐厦坐在车里心满意足,全然不知关于他的新cp不可描述文已经在酝酿中了。
也就是在这年初冬,《离亭宴》的排练过程中,齐厦终于遇到他好些年没有碰到过的表演瓶颈。
扮演将军的老戏骨就是十一月底进组的,齐厦跟他一起排的第一幕戏是在宫宴初逢。
可能因为这一场他跟贺骁对过词,齐厦对于将军这个角色最具象的想象都来自贺骁,于是当老戏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有种崩了人设的错觉。
于是头一次进行得虽然顺利,但齐厦觉得自己台词念得干巴巴的连他自己都不满意,把个人感情掺杂在表演中非常不可取,这一场练下来,齐厦在旁边闷声不响地调整自己许久。
所幸搭档不愧老戏骨,炉火纯青的表演有把人往戏里带的力量,再来一次,齐厦入戏很快,这次他自己觉得不错,但停下来的时候,老戏骨对他说:“齐厦,你的角色我也认真研究过,刚才那段你肢体语言不错,但身为一个影视演员,你表情和台词的语气细节都有问题。”
齐厦很多年没有遇到同行挑刺,于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问题在哪?”
老戏骨说:“你把刚才那段再来一遍。”
接着迅速摆好架势给他开头,“我知道你。”
齐厦目光注视他片刻,开口时漠然中淡淡自嘲:“我也知道将军,将军是国之栋梁。”
老戏骨说:“就这里,主角不被人理解,他只是习惯但对别人对自己都没有多大埋怨,你这半含半露的嘲讽到底从哪来。”
齐厦说:“我跟您的理解不同,我觉得他一直寂寞,对出现在他周围的人其实有期待的,所以一个陌生人在宴会上主动跟他说话,他嘲讽的是自己当时心里头一闪而过的高兴。”
老戏骨说:“你需要好好解读一下自己的角色,虽然刚才的表演放到舞台上,观众离远了看得过去,但我知道你是个精益求精的演员。”
于是齐厦心情一直低落到晚上,贺骁房间浴室里头,贺骁躺在浴缸下边垫底,他躺在贺骁身上,说:“我觉得我没理解错。”
贺骁上午在一边是围观了全过程的,想到什么,突然说:“我记得上次你跟我对这段台词,不是今天这样演的。”那次让他觉得更贴切。
他们对这段词是在齐厦老家,就是那一段过去,贺骁对齐厦表白。
齐厦如今想起来心里头有些许甜意,但他很快把思绪拉回来,胳膊搭上贺骁的手臂,说:“对词时候我偶尔是本色出演,并没有进入角色里边。”
贺骁对演戏一窍不通,只能安慰,“慢慢来。”
他说慢慢来,齐厦就真的跟他慢慢来了,一晚上过去,直到次日早餐桌上坐着了,齐厦还是脸色微沉,胳膊托住下巴静静看着桌上的剧本发呆。
贺骁最见不得他难受,心里头也跟着发愁,他其实是觉得齐厦本色出演更贴合他心目中《离亭宴》的主角,但碍于自己是外行,也不好胡乱给建议。
但眼下齐厦还是这样,贺骁只好病急乱投医地开口:“你不妨试试把主角当成你自己。”
他们这天下楼早,餐厅这时候除了他俩还有沈邵捷,但两个人都自动把这不受欢迎的第三个人忽视掉了。
齐厦摇摇头:“那怎么行,《离亭宴》是沈老师写的,就这个剧情,角色应该是影射他自己,所以我现在要扮演的是别人。”
而一直被他们当成空气的沈邵捷看着“离亭宴”三个大字突然插嘴道:“你演你自己就对了,这本书我二叔他就是写给你的。”
贺骁眼色突然转沉,而齐厦则一脸意外地看向沈邵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