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叶将血红的镇灵符扔给师傅。
孟映生用两根手指夹住,往鬼气上面一贴,女孩先是咆哮,嘶吼,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最后变成幽怨的呜咽。
环绕在孟映生周围的白色光晕迅速凝聚成一把长剑,他掐诀,长剑被驱动着当空一劈。
三叶的杏眼微微睁大,这是她跟了师傅的三个月以来,第二次看到那把长剑,两次都是因为厉鬼。
师傅没跟她讲过长剑的来历,想必出现的时机是跟怨灵有关,或者是厉鬼的鬼气。
长剑穿透黑气,女孩的呜咽戛然而止。
黑气中浮出一丝灰白的气息,这是女孩剩下的一魂,孟映生点香摆阵。
“别抓我……我不回去……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不想受刑……救命……救救我……”
一阵阴风刮过,女孩的声音渐渐消失。
在那之后,放映室里的一切恢复平静,唯有地上散落的灯管碎片跟一撮灰烬暴露出先前发生过什么。
三叶微张的嘴唇抿上了,师傅招来阴兵,将小兰的最后一魂带回地府继续受刑,做错了事,犯下了罪行,就要受到该受的惩罚,一下都不能少。
死亡不是结束,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
长剑化作白点消失,孟映生收回引灵镜,捋了捋额前发丝,完事。
三叶学习了一把,楚白基本就是出来遛一遛,他那两下子没拿出来,用不上。
孟映生三个月前一直在道观里修道,属于驱鬼师这一行的新人,没考级,说报名费不亲民。
楚白捉摸过,认为他跟自家的大哥实力差不多,在七八级的样子,反正只高不低,牛逼坏了,吊炸天横着走。
上厕所的时候,楚白跟孟映生肩并肩站在小便池前,他喂了声:“老孟,你把画符的技巧告诉我。”
孟映生的声音夹在稀里哗啦的水声里面:“没技巧,就是勤加练习,每天一二十张的画,坚持个三五年,差不多就能现场发挥了。”
“扯淡。”楚白一副信不信我拿尿滋你的不爽模样,“我可是亲眼看见三叶那么快就画好了一张镇灵符,不是你教的?”
孟映生说:“她是天才。”
“……”
楚白还是不信:“真不是你传授了画符的独门秘术?”
孟映生看过去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不答反问:“你看我像是有独门秘术的样子吗?”
楚白跟他对视两秒,翻了个白眼说:“得,当我没问。”
孟映生拉上裤子拉链去洗手,师傅说他几个月大就开始联系画符,这个肯定是夸大了,几个月的他还在吹泡泡,啃手指,自己跟自己玩耍,画个屁符,他最早的完整记忆是三岁多的时候趴在桌上画乌龟,被师傅批了一顿,说他画的符全错,没一张对的。
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开始画符了。
能闭着眼睛将所有符箓都画出来是在五年后,他的天赋只比普通人高一点,差不多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小徒弟不同,半路出家,才接触三个月就能随机应变,她的天赋极高,未来不可限量。
同一时间,某大学女生宿舍里,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用笔记本看电影,片头曲放完,屏幕伤出现了电影的名字——《芽豆》。
“这片子可是我费了好半天劲才下载到的。”一个长发女生说,“听说很诡异。”
“你不是说不是恐怖片吗?”
“对啊,正因为不是恐怖片,却出现离奇的事,所以才诡异,不说了,电影开始了。”
“切,搞那么神秘,这不就是普通的校园题材嘛。”
“往后看就是了。”
“……”
电影放到一半,有两个女生受到些许启发,或唏嘘或同情,另外两个里面,一个看不下去,觉得太压抑,看了晚上可能会做噩梦,下载电影的那位长发女生只觉得杜撰的剧情无聊又老套,完全没有期待的刺激感,干脆拿起手机跟小伙伴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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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完了,酬金也拿到了。
孟映生三人被冯老板恭恭敬敬送上车。
冯老板站在路边挥挥手,脱口而出:“欢迎下次再来。”
完了就抽自己,什么下次再来?乌鸦嘴,他这家电影院出了这么个幺蛾子,差不多已经黄了,往后就想搞点小买卖赚点小钱,平平安安的。
车将电影院远远的抛开,楚白没开去酒店,去了高级会所,他找地儿停好车,叫醒后座呼呼大睡的师徒俩:“到了。”
孟映生下车:“来这儿干嘛?”
“玩儿啊。”楚白搭上他的肩膀,吊儿郎当的笑着说,“这次的委托这么快就解决了,多亏了你出马,我怎么也得表表心意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