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保安队长拿这证件看了半天也不敢相信,面前这穿着如此靓丽的女孩竟然会是刑警,打110确定了工号才依依不舍的看着林溪离开了。
岳汝被安排进了一间单人病房,她的脸色随着吊瓶中的药液进入体内而变得开始恢复血色,黎明降临了,阳光似乎也让她身体的苦痛变得不那么难受了。林溪已经外出去买早点,而十三端着一碗热热的汤药坐在了床边,那么小心吹凉后再喂到了岳汝的嘴里。
“慢点喝,在嘴里润一下再吞下去。配药的时候我有放冰糖,虽然对药效没有帮助,但是至少不会那么苦了。恶鬼的邪气很像人类的流感病毒,它会从寄主的内脏向外扩散,直到遍布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所以用强力的抗生素药物,对邪气会有一定的抑制效果。但这只是治标,我配得这驱邪的中药才能治本,它有固本培元的功效,能帮助你的身体加快生成灵力,构成自身的防御力,然后将邪气顺着尿液排出体外,一般的邪气7天就能痊愈了。记得煎药的时候一定要放进我给你的符咒,那是最重要的药引。”十三格外细心的叮嘱道。
“你是医生吗”岳汝微笑地问道。
“我不是医生,你也不是生病,你的症状叫中邪,是被恶鬼,也就是俗称的幽灵,脏东西入侵进体了。没我,你本来连今天的日出都别想看到了。”十三一点也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
“随便你怎么说了可你温柔认真的样子实在太帅了,特别是你将我从人群里抢出来的时候,真遗憾,你太小了,如果再大点,或者我再年轻点,相信会毫无保留的爱上你吧”岳汝根本就不信十三的满嘴胡诌,但十三喂的中药却是一口也不舍得浪费掉。
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被人照顾的感觉了,哪怕是在过去病了,也只能独自去挂号,独自拿药,独自吃掉,独自面对那份苦痛。
“别说傻话了,乖乖吃药,你家人的电话告诉我,我帮你通知他们。”十三体贴道。
“我没有家人了,10年前就已经没有家人了。”岳汝已经好久没有跟人说起家里的事情,久得连她自己都快淡忘了,“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一个风尘女子的故事”
“洗耳恭听。”
岳汝曾经是一个痴情的女孩,她迷恋爱情小说中缠绵悱恻的爱情,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能跟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浪迹天涯。而她的父母是最传统的家长,总是叮嘱她好好学习,儿女之情等到大学毕业后再说。但懵懂的情愫可从来不会按照既定的时候开。
18岁的岳汝来到了大学,爱上了一个打球就像流川枫一般帅气的男孩,岳汝的美丽让她的告白几乎无法抗拒,很快他们成为了一对,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神仙眷侣。可那男孩并不是想象中的白马王子,至少他的家庭只能被形容成贫下中农。
在大二的时候,男孩决定了休学北上打工,赚取足够的学费后再回来复读,或者直接成功了,再也不用读书了。他说了好多的甜言蜜语,让岳汝无法拒绝这爱人的苦苦哀求。
岳汝就这么瞒着家人和心爱的男孩来到了帝都,那一年,她20岁,正是无知又无畏的年华。岳汝的爸爸被气到了住进了医院,妈妈苦苦哀求岳汝回来,但当时的岳汝却鬼迷心窍的顽固坚持的留在男孩的身边。
爸爸毅然决然的和岳汝断绝的fù_nǚ关系,最后一次通电话时,爸爸是那么绝望的说,“我的女儿已经死了。”
岳汝靠在男孩的怀里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却依然要去商场继续干销售员的工作。而男孩,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前程似锦,没有文凭的他只能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两人合租在一个不过10平米的地下室的小房间,过这甚至没有窗户的日子。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感情一点一滴的归入平稳。爱被遗忘,剩下的变成了被现实压垮的男女用争吵宣泄自己的不满,用伤害还证明自己还活着。
看不见希望的未来,男孩用堕落来换取快乐,他找保安队里染上的赌博的恶习,长长一夜不归,每个月的薪水所剩无几,房租生活的压力全压在了岳汝一个人的身上,她甚至多次从赌局上将男孩拖回家来。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倔强的岳汝掀翻了男孩的赌桌,男孩暴跳如雷的反手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
这一巴掌太用力了,打碎了岳汝的心,也打算了她所有对爱情的幻想。岳汝惶恐的看着面前没有灵魂的男孩,过去的幸福就像梦境一样不切实际。
她回到了两人合租的房间,她哭的好伤心,哭了好久。男孩回来了,她以为他会安慰自己,他却只是坐在床边独自抽着烟,过了好久好久,纵欲伴随这烟圈吐出了“我们分手吧。”
就这样,岳汝成为了一个没有家人,没有爱人,没有朋友,被所有人嫌弃的女人,那年,她23岁,正是梦醒时分。
岳汝自暴自弃在酒吧中麻醉自己,她任由男人将醉醺醺的她拖进肮脏的洗手间里,体会着完全没有感觉的chōu_chā,却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
也是在酒吧的洗手间里,岳汝遇见了改变她命运的柳姐,她对她说,“出卖灵魂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柳姐将岳汝带到了水云间,从此,她过上了从前做梦也想不到的富裕生活,三年之后,她甚至全款的在帝都五环内的高档小区中买了一套房子,可是她却再也买不回自己当年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