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青年这一跳,足跳了高有三米左右,那里恰好有一个卫生间。
开门,闪身进入,关门,男青年找了一个角落,像一只八爪鱼一样将已经吓呆了的空姐抱着,又将两具尸体作为缓冲放置在外侧,形成了一面形状怪异的人肉帐篷。
两个活人躲在两个死人的尸体内,彼此都感受的到那种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男青年与美丽空姐的眼神相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视线错开,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刚才对他的行为举止都表现的如此憎恶的女人,现在看向他的目光中却是含情脉脉的样子。
这个目光比外面即将到来的爆炸更令他脸红心跳,片片这个时刻他的猴子还跳来跳去的,一个劲的挤眉弄眼。
“我们会没事吗?”小沙问。
“会的,有我在。”
浓重的呼吸,剧烈的飞机抖动,怪异的发动机轰鸣,与预感中越来越接近的地面。
小沙被搂在男青年的怀里,只觉得呼吸特别紧张,可是奇怪的是,她此刻却没有兴起哪怕一星半点的反抗心思,只是突然间觉得心里没有那么害怕了:眼前,终于有一个人可以陪她一起面对死亡。
即使这个男人此刻抱着她,即使他身边的猴子依旧那么讨厌,即使这个男人不讲卫生、喜欢用挖耳勺搅拌咖啡,小沙此刻的心里却从安宁状态衍生为了空灵。
当等待成为期盼的那一刻,小沙耳涡中只听到了一声敲击心灵的巨大嘈杂。
呼隆的一声巨响后,如山崩海啸的震撼感让小沙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唯独男青年依靠极限运动中培养出来的非凡坚韧精神苦苦支撑,等待着爆炸之后可能存在的那一抹生机。他不能再这个时刻倒下,如果昏迷过去,那么活命的机会就真的渺茫了。
巨大的爆炸将整个飞机炸成了四截,气浪中一个正方形的小房子被抛了出来,在空中翻转了领三个面,这才在失重状态下掉在地上,在柔软的沙土中砸出了几个大坑。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房子内的拉栓声响动,男青年满脸鲜血的爬出来,重重的呼吸着外面的清鲜空气。
他拉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空姐走出房子,接着把女孩子平铺着摊馅饼一样摊在地上,这才步履蹒跚的去寻找水源。
小猴子比男青年明显情况好上许多,大门已开便窜了出去,在一个小溪边吱吱的叫,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打水,清洗血迹,查验自己身上的伤口,在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之后,男青年才粗略的查看了一番年轻空姐的伤势:
高耸的酥胸在制服胸廓处留下了一个诱惑的弧度,步裙因为爆炸的关系被略微扯开,并拢的双腿长而紧致,显示出了一种洁身自好的干净,高跟鞋在爆炸前就被男青年扯下丢掉,因此,空姐的洁白脚弓就这样暴露在太阳之下,仿佛在散发着一种热量,考验着男青年的自持力。
男青年吞了一口口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自己都没有问题,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怎么会有问题。
在放下心后,男青年稍微休息一下,向周围走去,希望能发现几个幸存者。
可惜,现场的活人只有两个,活猴也只有一只。
大爆炸将尸体摧毁成无数的肉块,又用高温将肉块烤成红烧肉块。
男青年忍住要呕吐的冲动,看着断成几截的飞机,又看了看此刻已经从正方形变为了梯形的卫生间箱体,不禁暗自咂舌——
这是一个奇迹:在第一下震撼的时候,爆炸掀起的热浪将独立的卫生间剥离出飞机整体,弹射的过程中由箱体房子承受了绝大部分的爆炸能量波,并由两具尸体承担了缓冲与过渡的责任,最终让两名幸运儿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
这已不是在男青年身上第一次发生奇迹。
这四个月以来,从逃生车祸大难不死、到躲避杀手追杀、服用强化骨骼的药物,忍受人类承受不了的14级痛苦,最后接受格斗与间谍训练,用三个半月时间从98岁高龄的前苏联老特工那里出师,一切的一切哪一样说出来,其实都是奇迹。
看着呼吸均匀的姑娘美丽清秀的侧脸,男青年笑了:
这个世界上假如真的存在一见钟情这种感情的话,也只能用在这个姑娘身上。
连男青年自己都想不到,在刚才那么恐怖的环境里,他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去救一个说话没过十句的空姐。
打开随身携带的钱包,男青年从里面掏出一张薄如名片似的信号发射机,接着又开始了忙碌的食品与生活必需品的收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