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张嘴一向能化腐朽为神奇,”温苏心眉眼间一点柔软,连语气也是软了下来,“不过既然王爷说了我们的约定,那么,我亦是真心说一句,我不信。”
公冶翊哲目光闪烁不定,须臾后,“信与不信,不必太早下定论。不过你既然不肯谅解,我便送你一份大礼做赔礼吧,你就会知道,你要的,我总是会给你的。”
说着,他快速地伸手抚上了她的发髻,却是拿下了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在她发髻上的落叶。
温苏心看着这个噙着笑的男子,那笑比外头的阳光还要刺眼。她无法明白,为什么,他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是不是无情的人,会快乐很多呢
“我要独揽这后宫的权利,王爷若是给我,我便信你。”温苏心巧笑倩兮,也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那些过往了。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人四目相对,相视而笑,都笑得灿然,谁也看不到谁心底深处的秘密。
这日之后,果然有几天都没再见到公冶翊哲。
魏公公觉得开阳宫里,便寂静了很多。从前,一向都是公冶翊哲来的最多。不过现在,倒是温苏心来的最多了,常常陪着嘉宁帝说说话。
太皇太后因为要管束后宫,大多数时间都无法陪着嘉宁帝。而嘉宁帝的子女们,除了太子和公冶翊哲,旁的对嘉宁帝十分敬畏,一向都亲近不起来。
于是温苏心便尽着孙媳妇的责任,一天基本上有半天时间倒是在开阳宫的。还有小半天时间自然是去天璇宫请安,以及处理一些宁鸾宫的事情。
对于她居于宁鸾宫没有丝毫不快,对于凤印在太皇太后手里,不交给她,也一个字也没提。每日只做了清淡的膳食送去开阳宫,同嘉宁帝说说笑笑。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看似无权无势、有名无实的皇后,但连嘉宁帝身边的魏公公都对她十分尊敬,那态度不亚于对太皇太后。
所以,擅长见风使舵的人,没人敢怠慢这位皇后。
而在这年年底,嘉宁帝越发不行了。人们隐隐已经预感到大约是不会好了,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温苏心也在等待,等待着公冶翊哲曾经说过的,要嘉宁帝知道他原本应该知道的一切,等待他许诺给她的。
但,温苏心还没等来公冶翊哲的行动,却等来了太皇太后的行动。
那是冬至的那一天,按礼制三年祭天一次,这一年就轮到祭天了,这一天大殷的皇帝要去南郊圜丘祭天。所以御驾早早出宫,去了圜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圜丘回京的道路一座小山忽然颓塌了,要清理出能供御驾通过的道路至少需要一天一夜。加上祭天,这没有两天是回不来了。
温苏心当时正在开阳宫里陪嘉宁帝下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