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公冶翊哲修长的手摇着绘着华丽的牡丹花的折扇,他闲闲依着车壁,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天家贵胄,器宇轩昂,风华无双。他正噙着笑看着她,那笑,不无戏谑。
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温苏心眸子轻轻转了下,便心头有了计较。
温苏心扯过瑞孙夫人手里的帕子,娇羞羞的用帕子掩住半边脸,美目偷偷望一眼公冶翊哲,又飞快低下头,娇羞成一朵花,“王爷,您昨夜那样对人家坏死了”
然后她脚一蹬,害羞地跑了。
瑞孙大人和一干下人全都目光咻的一声盯在公冶翊哲脸上,全都一副活见鬼了表情,恨不得将眼眸子都瞪出来了。
一干家丁里,总也有几个直肠子不懂掩饰的,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都说四王爷公冶翊哲风流成性,但凡美人绝然不会放过,赫赫名声在外。自家小姐虽然疯疯傻傻了一点,但是长得还是极好的,虽然才十五岁,还有些没长开。
只是自家小姐未到生辰尚未及笄,对个还没及笄的姑娘下手,这么的,立时有人看着他,脸上就流露出一副作孽啊的表情来
公冶翊哲嘴角抽搐了不止一下两下,握着折扇的手指骨突起,手背上青筋暴露,一阵泛白。但他脸上还是噙着笑,笑看着那少女没入庭院的背影,瑞孙轻蓝是吧,他记住了
彼时,天际将明未明,加上春雨沥沥,水雾袅袅笼罩着整个帝都洛城,洛城繁华宏伟里透出婉约,一派朦胧,倒也别有一番唯美之姿。
公冶翊哲和温苏心的梁子就此结下,在此后漫长的人生里,他们都在玩一个叫快到我怀里来让我弄死你的游戏
那厢瑞孙大人送走了公冶翊哲,这厢,温苏心被瑞孙夫人和丫鬟搀扶着回房。婢女立时伺候她沐浴更衣,换了干净的衣裳,被几个丫鬟围着坐在软榻上,婢女银杏跪在身后为她擦拭着头发。
瑞孙夫人坐在她身边,一边握着温苏心的手,一边被丫鬟婆子扶着柔弱地流眼泪,“我的女儿,你怎么还这么”
她哽咽地话都说不下去了,直拿帕子拭泪。
这美妇人柔柔弱弱的,似海棠标韵,身姿如飞燕轻盈,她个人就跟水做的似的,总有流不完的眼泪。都是为人子女的,叫温苏心都忍不住心里一阵酸楚,有些讷讷地道“您,别哭了”
“你这样怎么叫为娘不担心呢”瑞孙夫人继续拿着用银线绣了星月的帕子拭泪,“为娘就你一个女儿,你那两个哥哥早晚娶了媳妇忘了娘,只你一个贴心的女儿,却又偏偏这个样子”
“放心吧,要是他们的老婆不识相教坏他们,我们就给他们纳妾,”温苏心轻轻拍着瑞孙夫人的背安慰道,一时话起不知不觉就说多了,“纳好多好多的妾,那个媳妇不听话,就给那个哥哥找新欢那个哥哥不听话,就断那个哥哥的银钱,让他们饿肚子沿路乞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