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三个字后，李颐便跟在了宁格将军之后，一跟就是跟了十几年。

“将……军？”

尽管眼前的人拥有和宁格将军一样的神情，李颐还是不敢相信。

“真的是你吗？”

宁格将军只是看着李颐，缓缓开口：“跪下。”

只是两个字，李颐竟然就这么膝盖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好了，现在你道歉了。”

宁格将军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一脚往后退去，竟然也跪了下来。

这下不仅是李颐，苏远也心惊不已。

“将军。”

苏远连忙去扶宁格将军，李颐也从地上站起身来，他怎么能够看到宁格将军跪在地上，更何况是跪他。

“不，这是我要做的道歉。”宁格将军看着李颐，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这件事是我错了，我本来想说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苦了你们了。”

李颐听了这句话之后，终于忍不住了：“将军。”

李颐再次跪下，这一次连头都伏在了地上：“是我错了，是我。”

其实早在孤儿院的事情后，李颐就知道高远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那么多的小孩子，他竟然眼睛眨也不眨地就“处理”掉了。

没错，就是“处理”。

对于那个人来说，没有用的人就是垃圾。在他的眼里，允许存在的只有会赢的人。

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他必须离高远越远越好，否则迟早会被榨干所有的价值之后，再被当做垃圾一样处理掉。

但是在看到高远被婴桃和尹傲他们留在飞机外的时候，李颐再次忍不住了，他想知道真相，而在那个时候，高远似乎终于觉得逗够了，才将他想知道的“真相”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现在想来，所谓的“真相”，其实只是指他所想看到的结果而已。

李颐一直无法接受将军死去的消息，而高远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当高远告诉他，将军并没有死，只是脑死了，但是需要帮手让将军“复苏”之后，他一下子就答应了。

李颐低着头，将一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高远简直像是怪物，他知道我希望您没有死，也知道我能够帮忙他做研究，所以想出了这么一石双雕的办法。”

“现在知道他的恐怖之处还来得及。”

在李颐忏悔的时候，婴桃和尹傲也走了出来。

李颐看到尹傲的时候，目光闪了闪，在看到婴桃的时候，下意识地又低下了目光。

哪怕在面对将军的时候，李颐也知道该怎么道歉，可是在面对婴桃的时候……

李颐忍不住想起了之前高远拉着他看着婴桃和上官雨香两个亲姐妹自相残杀，看着高远将婴桃的妈妈的尸体当做武器，看着婴桃绝望的表情……

李颐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了，明明后来想起来的时候，李颐都开始后悔不已。

但那个时候竟然隐隐有种兴奋的感觉，就像是高远的身边，那一群已经被高远洗脑了的科学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