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苏炎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醒了?”废话,不醒难道是梦游啊?顾溶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走到桌前,伸出一只手道:“我的银子呢?拿出来。”
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苏炎瞥了一眼书桌旁的古琴,自顾自道:“听说你音律方面有些造诣,九岁就能创曲,我看这琴身有两处磨痕,想来主人经常弹奏。今日正好我有空,你就弹上一曲吧。”
顾溶月眸光闪过一丝什么,恶心他道:“我以前弹是因为苏乾喜欢,学的曲子也是他喜欢的风格,你要喜欢话,我可以弹给你听。”说着,绕道琴边坐下,手指拂上琴弦作势开始弹奏。
啪!一本书砸在了琴弦上,苏炎长臂一伸,把她捞在了怀里,似笑非笑道:“你要是还想要银子的话,最好别惹我生气。”
“小人,趁我不备偷我东西。”顾溶月白了他一眼,有技巧的挣脱束缚,单手使力,一屁股坐在书桌上,居高临下道:“郑重告诉你,鉴于色祸人心,本姑娘即日起打算戒色,你以后少动手动脚。”
苏炎俊颜黑了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神色,愣是让他发不出半点脾气。他看着她道:“顾小姐,请注意你的用词,这荷包是我在软榻上捡到的。”说着从怀里掏出荷包拍在桌子上,然后强调道:“还有,以色惑人,这是你惯用的伎俩,别栽赃在别人头上。”
顾溶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荷包钱包检查,除了之前的东西,还多出一打银票,她眸光一亮,拿出了数了数,十张面值一百万两的银票,正好一千万两。再看苏炎时,眸底划过一丝心虚,仔细回想,当时动作幅度有点大,掉落在软榻上还是有极大可能的,可能真冤枉人家了。
“顾小姐想起来了?”撇到她神色的变化,苏炎挑了挑眉。
“顾小姐、顾小姐,你还叫上瘾了?”听着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出来,顾溶月怎么听都像贬义词,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强词夺理道:“就算掉在软榻上你也是罪魁祸首,谁让你当初对我动手动脚的。”
“这么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苏炎道。
既然银子到手,顾溶月觉得自己也该厚道一点,应该适当的抚慰人家一下,于是终止这个话题,老话重谈道:“咳,那个,你还想听曲子吗?”
标准的顾溶月式妥协,唇角划过一丝笑意,苏炎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算了吧,顾小姐的心意,本世子心领了。你是为苏乾学的琴曲,他的风格我听不惯!”
“小气。”还叫顾小姐?顾溶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那本小姐给你唱一曲总行了吧?是第一次唱哦。”苏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显然十分怀疑她的歌喉,“你还会唱曲?”
“切!唱曲有什么难的?是个人就会唱。”
顾溶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径自走到琴前坐下,移开琴弦上的书,双手拂上琴弦,沉思了片刻,开始抚琴,琴声徐徐响起,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委婉连绵。
苏炎凝望她,顾溶月也凝望他,指尖散出琴声的芬芳,开始饶于山林,清丽遥远,似乎交织,又似乎分离,一转三回,像是在纠结一段尘封往事,一场风景,有幽幽的轻叹,也像在纠结一个人,苏炎心里莫名的一紧,看她的眸光变了颜色。这时,清丽的歌声随着琴身流出。
天地间 何处是战场 何处是家园
天地间 曾有变迁 人间恩怨恨难断
风起时 剑花满天 谁拨琴弦 犹在耳边扇舞飞旋
剑问鱼肠 征途烽烟无限百世轮回
唱的是那诗篇一部汗青千古流传月照月落 成就那一部历史盛衰荣辱刻在心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