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还敢动手……呃!”扑过来的几个男人中最近的一个嘴里忍不住骂开了。可他眼前突然一花,那动手的小年轻居然已经到了他面前,随即肚子上钻山般的巨大力量让他后面的话直接咽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李响就已经跟这帮人打在一起。说错,在旁人眼中,李响就像是一只老虎扑近了羊群,或者说是兔子群。那几个平素里号称能打的二流子根本就没机会还手,每人挨了一下两下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干翻了这群人,李响冷眼看了一下犹自吓得脸『色』发白有些发怔的李爱国妻子:“这事还不算完。”
这笔帐,当然是记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他到这时候也恍然,难怪这传闻中精明难缠的女人那么好说话,原来是有后招在等着他。只不过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也真是瞎了眼。
再不管躺了一地的混子们,他径自上车,很快就发动车子离开。
那女人到这时候才扑到刘贺来身边,这一看却让她头皮发炸,弟弟的惨重也让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刘贺来半张脸已经彻底变型,满嘴都是碎牙和血沫子,挨了耳刮子的那边脸颊甚至有了几个血洞,毫无疑问是被扇得太猛被牙顶穿的。
原本远远看着的人中有些人跑近了来看热闹。而李爱国也终于听到动静跑了下来,看着满地的狼藉,脸『色』阴沉得可怕。
“李爱国,你看看你,生得好儿子,把我弟打成这样。”女人跳了起来,扑到丈夫身前叫喊哭闹。
“给老子闭嘴!”向来不大愿意跟妻子闹的李爱国罕有地吼了起来,“你当我眼瞎的吗?瞧你干的这些好事!找这几个瘪三过来干嘛?要打李响?活该被打成这样。还哭,哭个什么劲,信不信老子打电话把这几个都送去看守所?”
李爱国的咆哮让女人彻底蔫了下来。确实,镇里派出所的一个副所长是李爱国当兵时的战友,两人还有点亲戚关系,这些年走动得很近。毕竟开饭店这种,派出所里要是关系不好就很难开得长久。李爱国真要发狠的话,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的弟弟。
一通狠话镇住了原本打算撒泼的女人,李爱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干练和精明,打电话叫了几个认识的朋友把地上一摊人送去了镇卫生院。
看热闹的人群也早就通过旁人口传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人家儿子来找老爹,这当后妈的居然想叫人过来教训他,再加上这后妈还是个外乡人,让本就排外的当地人很是鄙夷,到最后竟是没人报警,都乐呵呵地在一旁看热闹。
而李响,此时已经驱车快回到家。
一通发泄,让他的怒气消散了不少。而他之所以动怒,完全是因为李爱国的态度。
和李爱国见面的一番说辞是他本就拟好的。拿出那张卡,说出密码是母亲生日的时候,他看着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很仔细观察着李爱国的神情。
只可惜,李爱国这个曾经标榜自己有多爱妻子,并把妻子的去世归咎到李响身上的男人,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却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下来,李爱国对已经去世的前妻实际上还能有几分想念真的是能看出来了。这也是李响难以按捺火气的主要原因。
正因为从小没有母亲,母亲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才是完美的。小时候的李响无数次想过,如果妈妈还在,他肯定不可能过着这样的生活。也正因为从来没有尝试过,他对李爱国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哪怕这一次出门前他告诉自己,给李爱国这笔钱,也算是让自己心安理得从此可以彻底割舍掉这份血脉上的牵绊。但李爱国的表现无疑让他失望,幸好那几个不长眼的凑上来让他揍了一顿,算是让他积蓄的怒气宣泄了不少。
看来,从今往后,他真可以彻底不去考虑李爱国那边的事情。修炼,好好在即将到来的灾难中活下去,让自己的武道攀得更高,这才是他唯一的路。
银行atm机前,看着显示屏上八十多万的余额,李爱国的脸『色』不断变幻着。
最终,他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把这张卡取出,又换了另外一张自己的卡『插』进去,飞快地取出两万块。
“老陆啊,我爱国。嗯,晚上在家吗?我有点事,过来一趟……好,那我八点半以后过来,我这正好有两瓶茅台,一起带过来……。”
老陆就是派出所副所长,在镇派出所干了二十多年,算得上资历极老,就算是上头调过来的所长平日里也对他颇多倚重。
卡里的八十万彻底打消了李爱国的怀疑,也彻底让他心里的天平倾斜向了李响那边。尽管他对这笔钱的来路还有所顾虑,但这并不妨碍他心态的转变。总归还是自己的儿子好啊,现在的妻子虽说也跟了他好多年,可总是顾着娘家的做为让他一直都不舒服。
人心,或许就是如此善变。李爱国当年也是跟李响的妈爱得死去活来,可人一去没几年就基本忘了什么叫刻骨铭心。而跟现在的妻子,好的时候也是你侬我侬,但十多年过下来,又经营饭店,骨子里的价值观早就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只不过,他怕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边是真想好好对这个儿子了,那边的李响却是对他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