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舅父执意赌气,不许表兄去入闱,表兄岂不一世憋屈在人下表兄还是认个错低头,何必吃这眼前亏”
“噗嗤”一声笑,一个娇柔的声音拖长了含了嗔怪“好没脸的话,还指望他金榜题名,给你争个诰命夫人当当”
惊得春旎和子俊松手,回头一看,是流熏笑盈盈的扶着廊柱立在不远处。她明眸如星晶亮,透出旗开得胜的欣喜,芙蓉粉颊浮了岑岑笑意。也不知她同子俊的对话被她听去了多少,方春旎嗔恼的抿唇,面颊微赤了埋怨,“死妮子只你古怪多事儿”
流熏见她一脸窘态,更是笑了说,“还不速速陪我去赵王府探望珏表兄,都是表兄,可见厚此薄彼呢。”
流熏总爱打趣这对儿鸳鸯,更爱看春旎姐姐含羞带嗔的窘态,更乐得看哥哥子俊那尴尬得无处遁逃的神情。
流熏上前一把拉过春旎夹住她的臂在腋下转身就走,“还不速速同我去赵王府等你这女华佗去妙手回春呢我哪里有什么良方仙丹呀”
流熏同春旎赶去赵王府时,已是夜色沉沉。
庭院里颇是清静,姐妹二人忧心忡忡地赶到景珏的寝殿,小太监同心迎出来长长嘘了一声说“世子爷才睡下。”
他回身向殿内隔了帘望望,听到几声咳嗽,旋即是景珏的声音“是谁来了”
那声音干涸沙哑,丝毫没了昔日的清润,费力的几个字,听得人分外揪心。
流熏心头一酸,不知为何眼眸湿润了。
同心忙回禀说“爷,是谢大姑娘不,不,是孝敏郡主千岁同方姑娘一道来看望世子爷了。”
“快,有请”又是一阵咳嗽。
“恕难远迎,失礼了。”景珏喘息着,流熏疾步近前,同心躬个腰抢前几步,眼疾手快的打起床前纱幔,流熏凑去床边。
景珏趴卧在床,身上搭了一条淡青色云锦薄衾,侧个脸,苍白的面颊边垂着一绺凌乱的发。那发根处坠了三粒明珠,垂下的发散乱的浮扫在颊边。只这一处是能看出的一点凌乱,苍白的面颊上去极力掩饰痛楚,他强做笑颜,自嘲地说“让表妹们看笑话了。”
倒是屋里焚了浓郁的沉香遮掩了棒疮的腥气和药气,床上没有分毫的痕迹,处处齐整,显得整个人似是才慵懒的睡醒。
“怎么才去了半日,就碰翻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被三味真火灼伤了”流熏打趣的问,也极力掩饰自己的悲哀。
景珏笑了,“十二弟养伤谢府因祸得福能得表妹这回春妙手治病疗伤,让哥哥妒忌得了得。如今总算如愿以偿了”
“啐”流熏羞恼道,瞪了杏眼嗔恼地做了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