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曾见过此物”谢祖恒问。
小厮寿儿抬眼看看说“这金球,”他搔搔头,欲言又止。
“说”谢祖恒喝道。
“是,是是大公子的”
果然不出流熏所料,沈孤桐在针对谢子俊。
封氏低声质问“寿儿,你可是看清了,不可胡说。”
寿儿搔搔头哭笑不得的说“奴才亲眼见的,五日前从大公子袖笼里掉出来过,奴才还好奇呢。”
五日前这寿儿分明在说谎五日前这钗环还在她头上,她曾戴过。
流熏正要点破他,却压了一口气,只听他说。
“是五日前封家表公子寿诞,请大公子去吃寿酒去了春香阁,那里的姑娘们同公子逢场作戏,相互私赠的。”
“胡言乱语”封氏沉下了脸,极少如此失态。她面色难堪,侄儿封肃是个纨绔,不思进取,日日花天酒地。
“小的说的句句实话。”寿儿分辩着,“那夜大公子宵禁时分才翻了后园的女墙溜回,将这荷包掉在了路上,还踢了奴才回去寻了许久呢。”
话到此处,真相大白。原来是谢子俊去吃花酒,同风尘女子私相授受,竟然拿了妹妹的闺房之物去赠妓,被父亲无意间撞破。
“肃儿这畜生,我一定禀明兄长,严加管教”封氏面色发冷。
大户人家子弟,出必行,反必告,哪里有不禀明父母就擅自出府去吃酒游玩的更何况是去青楼花柳之地
谢祖恒怒气胀紫了面颊,厉声喝道“传那奴才来先打二十棍再问话”
“爹爹还没问过哥哥,如何就听一面之词”流熏急得劝阻,冷哂了问寿儿,“大公子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如何就去赴宴了”
“奴才也不大明白究竟,那日是肃公子亲自来搀了大公子出府去的。”
封氏也温言劝解“俊儿面薄,怕是一时难以推搪才去勉为其难的应酬。老爷,不论如何,还是不宜声张,有辱家风,也碍了俊儿眼下的春闱。”
流熏心想,沈孤桐果然狡猾。
屋内寻到这表赠私情的荷包,不是他的就是哥哥子俊的。若是沈孤桐的,那就难以撇清她的嫌疑,若不是沈孤桐的,那就令人猜疑是哥哥同人有私情。
三人正在争辩,忽然外面一阵叫嚷嘈杂的声音传来。
“老爷,老夫人和大太太,姑太太来了。”
“这是怎么了沸反盈天了吗搅得家宅不宁才安心”老夫人在方春旎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行来,一路走一路呵斥,众人忙出去相迎。
老夫人气恼道“俊儿便是私自出府去同表兄吃了两盏庆寿的酒,也未必就是他做出的糊涂事儿来还没有问过俊儿,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俊儿所为”
“娘,可是这首饰,分明是熏儿闺阁之物,若非是俊儿,难道是”谢祖恒狠狠地瞪一眼流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