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脑袋一片空白,不管他怎么挣扎摇头闪避,还是会被狠狠捏住下巴被迫张开嘴巴承受。后面的事情因为他拼死挣扎到体力耗尽而渐渐演变成灭顶之灾。
他的衣服早就被脱得一干二净,秦翊用来捆绑他的就是陈迹自己的皮带。后面被刺入的时候他已经被折腾得叫都叫不出,那种好像要撕裂一切的疼痛几乎让他昏了过去。
窄小的单人床咯吱咯吱地摇晃着,陈迹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
再度清醒时已是早上,他被身边的人温存地抱在怀里,下||体好像整个麻木了,连稍微动一下都做不到。秦翊和缓绵长的呼吸就在他头顶,他僵硬着赤条条的身体一动不动,昨天恐怖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
直到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
未婚妻打开了房门。自从打算结婚后陈迹就给她打了一把钥匙,周末不用上班的时候她也时常会来帮陈迹打扫房间,洗衣服和鞋子。但今天并不是周末,她怎么会抛下工作一大早过来。
站在敞开的房门口的女人一脸惊恐,钥匙从她手中掉落在地。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情||事过后的味道,凌乱的单人床上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两个紧密交缠在一起的躯体就这么袒露在她面前。
陈迹遍体冰寒,他揪着床单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他几乎是乞求地望着未婚妻,想解释,想说些什么,一张开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令人羞耻的嘶哑呻│吟。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被子从地上捞起来,将陈迹遮掩得严严实实。秦翊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看到了房间门口呆滞住的女人,几乎是炫耀般将怀里的男人抱得更紧。
“是我叫她来的,我用你的手机给她发了短信。”曾经用心疼爱的养子用只有陈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样你就不能结婚了吧。”
后面发生的事情简直像是狂风过境般摧毁了陈迹拥有的一切。终于回过神来的未婚妻用尖利的惊叫引来了整栋楼的围观者。事态开始往失控的方向狂奔,秦翊的亲生父母得到消息赶来,大吼大叫的秦翊被强行带回了城里的家,而秦翊妈妈像被激怒的野熊一般当着众人指责陈迹:“你这个变态!是你强迫我儿子,我儿子是被你教坏的!”
陈迹只是惨白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他一句话也没有为自己辩护。其实真相如何都无所谓,就像秦翊妈妈那样,她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真相和儿子,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因为在她眼里,陈迹这个外人以后会在被人怎样唾弃都和她没关系。
也是,他也没办法和别人解释他才是受害者,难道要脱下裤子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他宁愿就这么背一辈子黑锅。
而他也做不到跳出来毁掉秦翊的事情,这个孩子八个月大就跟着他,他一路牵着秦翊的手,从牙牙学语的稚童到高大挺拔的青年,教他说话教他走路,教他写字教他做人。如果可以的话,陈迹还想朝朝暮暮、岁岁月月地陪着他,但这个愿望早已落空,那么就希望他一生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好了。
婚约当天就被宣布取消,陈迹在这时候分外感谢父母的早逝,既没有给他留下亲密的兄弟姐妹,也没有来往频繁的亲戚,他受的咒骂和指责够多了。
等好事者都离开,陈迹咬牙站了起来,取下了挂在钉子上的车钥匙。他昨天虽然辞职了,但还有堆积的货没有送完,主任要求他送完才能走,他昨天也答应了。
那就趁早把事情了结吧,了无牵挂之后,他或许就能收拾东西到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陈迹这么打算着离开了被岳父母砸得稀巴烂的房间。
外面大雪纷飞,天地茫茫一片,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开车的时候他处于极不舒服的状态,,苍白得仿佛死人的脸,握着方向盘的手腕被捆绑的瘀痕依然触目惊心,屁股疼得根本坐不住,总能感到粘粘糊糊的东西顺着股间流下来。宿醉和睡眠不足也让他精神恍惚,直到车子在拐弯时侧翻,深入骨髓的疼痛感才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翻下山崖的瞬间,陈迹心里奇异地不感到怕,甚至有一点安心。这比狗都还不如的人生终于可以结束了。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他希望变成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思考,也不会有感情。
然后,再也不要遇到他。
但是,老天并没有听见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