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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兴是一早就打听到老寿王的重长孙要去青楼,故意引了季兰亭去。
一闹出丑事,贺学士说什么也不同意将贺小姐嫁给季兰亭。
而后来的事实证明,江传良确实比季兰亭要优秀得多。
张昌兴紧握着拳头,“岳如是一早就知道的,她是故意害我出丑,如今我与唐小姐退亲,她却许了旁人,既然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她好过……”
他到底是男子,闹扬开来,旁人只会说他是一段风流韵事,但对女子来说却说不守闺誉。
江传良道:“你先别急,赶明儿我设法约了子衿出来,问问她,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昌兴哭了一场,与江传良说了一阵体己话,心里舒服了许多,也平静了下来。
但,他坚持几月,换来的却是心仪女子的背叛,无论是被岳学士逼的,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张昌兴都无法接受岳如是嫁予他人。
张昌兴不愿回张府,不想听母亲抱怨的话,也不想听妹妹张锦瑟一脸愤怒的啐骂声。
江家屋子多,江传良又与他交好,索性就住在江传良的院子里,两个人在一处读书、练字,依如从前一样。
*
素妍早上去花园呆是大半个时辰,回到琴瑟堂就开始站着习练大字。
田壮实最喜欢往外面跑,每次回来都带些江家的消息。或是在皇城听来的新鲜事,站在书房外,给素妍一一道来。
今儿田壮实回来时。就捎回一封信,是卫州回皇城的镖局带来的。
素妍一看笔迹。是白菲的,笑道:“紫鸢和白菲如今都不想回来了呢?瞧这样子,都寻到了婆家。”
令白芷读信。
几个大丫头心下好奇,一个个都聚到书房里。
白芷声音平缓地念道:
“王妃敬上:
奴婢白芷向你跪安!老王爷身体康健,只是姚妃不大好,四月二十六日,从王府传来消息。说姚妃沐浴时不慎摔了一跤,竟至胎儿流产。奴婢与童英襄助老王爷修渠修路,紫鸢与韦雄好了,与奴婢在一处。卫州各处田庄的庄稼长势极好。今年定是大丰收。卫州城里的店铺生意也不错,只是奴婢和童英做主,换了十一家铺子的掌柜,这些掌柜仗着是老王妃的人,做假账……”
白莺神色俱厉。“这些奴才太胆大,到了如今都还弄不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还敢吞了王府的钱财。”
紫鹊道:“在我瞧来,一个个贱卖了才好!”
白芷瞪了一眼。竟是吃了她们的钱一般,继续念道:“王妃让奴婢与童英端午节前赶回皇城成亲,奴婢向王妃告罪,不能如期赶回来了。老王爷要在端午节前修通蓬东县的河渠,待蓬东河渠修通,奴婢便与童英赶回皇城王府……”
白燕面上含着笑,“连紫鸢都寻上意中人了,下一个不知是谁?”
白莺道:“反正不是我。我们几个里,除了白菲和紫鸢就属你最大了。”
白燕一脸涨得通红。
素妍听罢,由得几个丫头议论去。
过一会儿,方道:“回头你们几个一人给白芷、紫鸢写封信,你们几个好歹姐妹一场,她们在河渠上定是辛苦的,听说大郡马又写信到皇城向大郡主抱怨渠上太苦呢?”
堂堂男儿竟不如两个娇滴滴的侍女。
白燕嘟着嘴:“王妃还是饶了奴婢,就奴婢那一手丑字,跟涂鸦似的……”
素妍道:“字不好就要多练。白茱和田荷如今的字总算能拿得出手了,难不成你连她们两个都不如。”
白燕再不说话,低下头来,心里暗自拿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练字,不说多好,至少得像个样子,不能让人见了笑话。
田壮实喊了声“禀报王妃!”吞了一口唾沫,继续道:“小的今儿从江家打听到,张大爷与岳小姐的婚事不成了。”
“怎么回事?”
田壮实便将自己听来的细细地说了一遍。
紫鹊道:“这也太可恶了!骗了张大爷,如今张大爷退了亲,却又许给秦京了。”
江素婷可是极爱面子的,这回指不定如何在家训斥张昌兴呢。
素妍还想细问几句,只听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禀王妃,宫里来人了!”
她微愣。
已经好久没入宫了,而今她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这些日子一直都有妊娠反应,闻不得荤腥,嗅不得太腻的气味,一但闻嗅到就恶心呕吐,虽然吃了瑶芳道长开的药,效果不大。每日只能吃清淡的,素妍而今更显清瘦,一张脸蜡黄着。
田壮实奔出内仪门,问了个明白,方调头立在小书房门前,“是太后懿旨,想念王妃了,着王妃入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