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麒有些不奈烦地问:“老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话音一落,就听哪儿“阿切”一声,扭头寻觅,“什么声音?”
这声音是从衣厨里传来的,青霞郡主忙忙捂嘴“阿切”,指着自己道,“许是我父王已经得了消息,一会儿就回来。”
柳飞飞见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道:“婆母、大嫂,我们打牌?坐着干等不如消磨一下时光。”
青霞郡主也不想这样干坐着,见虞氏也赞同,令下人取了牌了。
江书麒也与沈氏、慕容氏、虞氏围坐到桌上,柳飞飞新学了喂猪,正跟着慕容氏一起玩。
外面打牌,可苦了老王妃,呆在衣厨里哪儿都不能去,憋着想解手,忍了又忍,憋了又憋,连打个喷嚏都能立马被他们发现。
中午,青霞郡主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他们。
用过午膳,众人说着话,又继续等着老王爷。
老王妃第一次发现,江家人行事有始有终,等不到人还真不走了。
听着外面的吵嚷声,似江书麒一个人赢了,连虞氏都输了银子给他,大声吵嚷,如同在科场上得中一样的欢喜。
江家人仗着一门四公候,就敢小瞧卫州叶家,他们江家在晋阳早前也只是一般家族,江舜诚踏入仕途后才复兴的。
老王妃在心里狠狠地骂着,我叶家怎了,不仅出了一位王妃,还能出皇妃,到时候也加官晋爵,荣宠无限。
老王爷一出宫,就有府里的下人迎了过来,说了家里的情况。
素妍是个好的,可江家人丁兴旺,招惹了江家人就难缠了。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老王近了王府,见府门停着马车、轿子,帘门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江”字,还有“文忠候府”、“平国公府”等字样。
上房里,传出一阵欢笑声,莫不是事情已经圆满处理了。
他加快步子,却见青霞郡主正陪着虞氏在打牌,沈氏乏了,正坐在一边瞧着。
丫头迎了过去,“给老王爷请安!”
虞氏听到声音,立时抬眼望来,见真是老王爷敛住笑意,将牌一搁:“不打了!”
正事要紧,不能因为玩得高兴就忘了大事。
虞氏与沈氏等人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虞氏道:“今儿冒昧拜访,原是来寻老王妃的,她如何待我家妍儿,老王爷已经知道了?”
老王爷已经听人说了,“昨儿内子带小厮撞入儿媳闺房,是她不对,我代内子向江老太太、太太们赔不是了。”
他这态度倒也诚恳,就连江书麒都有些意外。
沈氏道:“老王爷也不能每次出了事就与我赔礼道歉。上回,傅宜心瞧上了琰王爷,姐妹背后使坏,老王爷二度上门求亲,说得多好,可瞧瞧老王妃做的事,打人、骂人、罚跪、连带着骂上我们家老太太就罢了,可也不能带着小厮撞我小姑的闺房,虽说小姑出了嫁,可这好歹也要讲个名节声誉,传扬出去,都成什么样子了?难道左肩王府、叶家女眷的闺房是可以任由小厮们出入的?”
何氏冷声道:“听说叶家正是这样的家规呢,要不然老王妃怎么会如此不知轻重。”
沈氏寻常不说话,一旦开口,就能说得人心服口服。
老王爷听到这儿,他只知私闯新媳『妇』闺房的事,没想还有打人、骂人、罚跪的事儿。这事若是发生在先帝时候,也少不得被先帝叫到宫里训斥一顿,指责他一个治家不严。
虞氏道:“早前我儿鲁莽,在府门口骂了老王妃是他不对,我先赔个礼。”
她大大方方地行礼道歉,又道:“老王爷,这事一码归一码,既是老王妃惹出来的,她今儿就得出来给我一个公道和说法。我家妍儿在府里是由父母兄嫂捧在手心疼大的,便是我,也舍不得说几句重话,可不是嫁到你家受老王妃打骂,受她羞辱的。”
虞氏也不生气,而是不温不热地说着自己的道理和担心。
青霞郡主越发觉得这虞氏让心生敬重,人家可是句句在情在理,见了老王爷也能有礼有节,就这一点就不是老王妃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