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
小厮奔进了亭子,笑道:“九爷,人来了!”
素妍一袭男装,蓝灰『色』的茧绸袍子,头上挽着纶巾,身材纤细,双手负后,猛一看去,不知道的还会真以为她是男子,偏步态姣好、轻盈,不一会儿就近了跟前。眉目如画,皮肤白净胜雪,举止优雅得体。
“让唐公子久待,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她能来便好!
唐观抱拳回道:“江先生能大驾光临,在下倍感荣幸。请——”
童英与韦雄微愣,还以为素妍是进城,竟是到了这家不大的寺庙,为的就是见这位年轻的公子。
但见唐观头裹米白『色』纶巾,穿着一件米白『色』绣墨绿松叶纹袍子,登着墨绿缎小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脸似桃瓣。晴若秋波。高挑身材,容长脸面,生得玉树临风,真乃一翩翩君子。
宇文琰对素妍的感情,童英与韦雄都是知晓的,竟是领他们来见一个书生,而这人还是晋阳大才子唐观。
韦雄满是忧『色』地看着童英,要是这事被宇文琰知道,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童英低声道:“郡主既然带我们来,便是行事磊落。”
韦雄压低嗓门。“若真是磊落,为何着男装?”
童英不再答话。“我们是来保护郡主的。”可不是来说三道四。
就算宇文琰在,只怕也不能拿素妍如何,何况是他们。
唐观亲自为素妍沏了一盏茶,双手捧过,“江先生请!”
“你一口一个先生,我反有些不好意思,那我是不是也该尊称你一声唐先生?”
不唤她先生。唤她什么?
素妍歪着脑袋,唐观一时怔忡,笑道:“还请教……”
“言重了,不过一句玩笑而已,那我也称你为唐先生吧。今日只是切磋,不为别的。”
唐观深深一揖,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琴棋书画在下已经备好。”
“好!就先下一盘棋。”
唐观唤了小厮,捧过棋盘。二人相对而坐。
白芷站在一边,瞧得很是细致。
小厮只觉这丫头气质不俗,低声问道:“姑娘也会棋艺?”
“不算精通,只与郡主学过。”白芷歪着脑袋,眼睛停落在棋盘上。
唐观走了二十子,便越发觉得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女子,其实棋路稳打稳扎,又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江先生的棋艺令人佩服!”
鬼谷宫的弟子,棋艺岂是差的。
不过走了三十八子,唐观甘拜下风。
唐观的棋艺算不得出彩,最初张扬犀厉,二十子后渐渐转为沉稳、内敛。
两人饮了一会儿茶,唐观『吟』诗诵词,素妍微蹙双眉并未言语,诗词皆是谢文杰的大作。
唐观彬彬有礼,“香客院已备下文房墨宝,江先生请!”
素妍随他进了香客院,笔墨摆在一张桌案上,可以看出,这是一早就备好的。素妍道:“唐先生先请!”
唐观沉『吟』片刻,挥笔写下一首诗,素妍看着龙飞凤舞、行云流水般的行书,这与她熟悉的风格又略有不同,苍劲有力中又张扬狂野,他的字就似一匹脱了缰的野马,给人一种视力的冲击。
唐观移开纸,素妍拿了笔,沉『吟』片刻,写了一首江舜诚年轻时做的春游诗。唐观眼前一亮,轻叹道:“江先生的字,总是别有一番情趣,简单超然,婉约清新,如春风拂面,似花香扑鼻。”
“我的字,少了一份雄浑厚重、气势力道。”
她是知晓自己的不足。
但因为她的优点太过明显,只有深懂书法之人才来瞧出她的不足,这样的不足,正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世人,岭雪居士其实是个女子。
唐观笑道:“而在下的字,洒脱有余,游刃不足。”
“那是先生活得太过恣意,心无挂碍,自然洒脱飞扬,游刃不足乃是固步自守,少与旁人有交。在下还是那句话,木秀于林,先生应该走出晋阳,多结识一些天下名士,他日定有大成。”
唐观低声沉『吟』,“木秀于林……”
“孤木傲于山野,独受风雨,歪了、曲了很难自知。木秀于林,蒸蒸日上。走出晋阳方晓差劣不足,更易进步。”
“就如江先生与附庸山人、白峰居士、谢文杰、玉若笙、砚脂楼主为伍,有这样的朋友,先生才华自然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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