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的杏林书院会在静王府?
貌似不大可能,静王府很大,是最大的众皇子府,亦是最有权势的皇子。
难不成是左相府?左相府够大,且因是大公主的婆家,很是华贵。这几年崔左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远超过她记忆里的江舜诚。左相因是大公主的翁爹,又是皇亲国戚,一门荣宠。
素妍揣着心事,欠身道:“吴王殿下、十皇子殿下,我得回去歇会儿,夜里还要给皇上『药』灸呢。”
不待二人说话,宇文琰道:“这几**亦辛苦了。到了时辰,我派人唤你。”
十皇子微愣,打趣道:“安西可别被他骗了,你一走,指不定会在背后如何说你呢。”
宇文琰愤愤地瞪眼,“我何时说过她的坏话?你可别『乱』编排人。”
素妍不以为然,“十殿下且帮我听着,若是他讲我坏话,回头学与我听。”灿然一笑,明媚姣好,这样的笑温婉如水,又暖如春日阳光,静寂无声,却又流过人的心田,让人心里舒坦得如沐春风。
宇文琰瞧得呆了。
十皇子伸手在他眼前晃动,“我瞧你,当真没个正形,把安西早些娶回去吧。”
哪是他不想娶,着实是素妍不想太早出阁。
吴王推了推十皇子,“男子岂能管儿女私情的琐事,也不嫌碍眼。”
他不希望素妍出阁。即便现在素妍与宇文琰订了亲事,可吴王还是不想她成亲。
他不是已经放下了她么,为什么听说她要嫁与旁人,心就莫名的不忍,就似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旁人夺了去。
素妍蓦地转身,往昭阳宫移去。
宇文琰还在发呆,素妍一笑似带走了他的魂灵,她这一去,连他也跟着走了一般。
十皇子轻咳一声,“要说特别,九皇妹亦算得一个。”
宇文琰回过神来。
吴王若有所思,在皇城世人的眼里,九公主从来都是离经判道的,只做她想做的事,不计较旁人的议论。
九公主能在经过大街时,看到恶霸扬舞马鞭;亦能不顾公主之尊,与街上的无赖扭打一团……这次亦不例久,居然扮成男装,先与江传达相识、相知。
宇文琰轻叹“那个刁蛮丫头”。
十皇子笑“你还是小霸王呢。”
刁蛮的只是声名,其实九公主也有纯真、率直的一面。
小霸王呢,自有他情深意重的一面。
几人笑了起来,笑声朗朗,回『荡』在空中,传到素妍的耳畔,她放缓了脚步。
吴王,你真的放下了,对吗?就如她记忆里,吴王与崔珊有过一段纠结的情缘,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选择了成全宇文琰。
素妍令人备了香汤,沐浴之后,在倚窗的暖榻上小憩。
雕花镂空窗楼外,杏树花事荼蘼,微风拂过,有无数的杏花花瓣漫天起舞,连空气都染上杏花的馨香。丝丝缕缕的花香侵入梦来,她行走在百花盛开的花园里,入目处,绿枝如云,繁花似锦,一丛丛的月季,一树树千瓣桃花……百媚千娇别样红,婀娜窈窕,碧叶深深点缀,花枝卓约,衣染馨香。
一路紫陌花影拂面而来,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胜雪,令人目不暇接,五『色』碧桃,千瓣碧桃……桃花林,旖旎深处,琉璃凉亭,站着两个少年,一白一玄,白的仿若谪仙,偏有一种轻佻不羁的风情,玄的沉稳如墨,透出阴冷。
他们相对而站,看着彼此的目光都是寒意,明明是在春日,却冷得像剑,凉得如刀。
她想呼出声来,然,话到嘴边,却是他们的双双伸手。
这一刻的抉择令她迟疑。
只觉繁华将逝,冷风横扫,转眼凋零,漫天都是数『色』花瓣起舞,在空里划着弧线,跳着舞蹈。
她果决地迎向宇文琰,握紧他的手,却见吴王在她回眸的刹那已然消失。
“郡主,郡主……”白芷掌着琉璃宫灯,含笑低呼,“快三更了,你且起来吃些东西,一会儿要去养『性』殿为皇上『药』灸。”
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
回来时,还记近黄昏。
此刻,夜空撒满繁星,一颗颗宝石般地闪闪发光。
偏殿内,比星辰更美的除了白芷手里的宫灯,还有案上摆放的一套宫袍。
素妍呢喃“这是……”
白芷笑道:“琰世子令宫中针工局为郡主赶制的宫衣。他已经令人为你各绣制三套春衫、夏衣,这套春衫是半个时辰前刚做好的。”放下宫灯,捧了宫袍,“琰世子说,一定得让你穿上,他想瞧瞧你穿宫袍时的样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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