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与展颜离去,素妍小心翼翼地拿出竹筒,从里面取了一些丹青画作,小心交给柳飞飞,而她自己的那几幅,被特别取出。
“师姐,那我先去清音轩了。”
“小心盯着,书有展颜看着,你盯着这些画就行。别弄坏了!”
柳飞飞应声。
素妍在自己的大作上加盖了印鉴,上面的题跋一早就加了上去,挑了三幅自己满意的,将剩下的东西收好,亦下了楼。
刚下楼,便见白芫、初秋、笑笑三人换上了女官服,连那块巴掌大的金项圈也挂在脖子上,不过这御赐的东西还真不错,虽然大,中央刻着字,周围却异常漂亮,上下围饶着两只喜鹊,周围饰有梅杏图案。
初秋迎了过来,得意地问:“郡主,是不是很漂亮?呵呵,我们每个还得了二十两黄金呢。这么多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花了。”
素妍随口道:“攒着给你哥娶媳『妇』呀!”
初秋拍着脑袋瓜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忘了呢。[]家和月圆249
白芫与笑笑扭着腰姿,你看我,我看你,怎么也瞧不够。笑笑年龄小,这套女官服有些偏大,穿在身上一看就不像是自己的。但那胸前挂着的牌子很显眼,中央刻着一个漂亮的“冬”。
青嬷嬷看着这三个得意妄形的丫头,颇有些不欢喜,得了个正八品的女官,就忘了她们姓什么。轻咳一声,“皇上御赐的女官服,据我所知,只有重大节庆、宴会时才穿,要是弄脏、弄坏了,那可是对皇上不敬,轻则杖责。重则杀头。”
初秋与几人顿时张着嘴巴,原本欢喜,此刻却有些害怕了。
笑笑道:“还是脱下来吧,万一弄坏了,可就惨了。”
青嬷嬷丢下一句话,转身回楼上收拾素妍的闺阁。不就是得了个正八品的女官么,哼,就把她们得意成这样。
素妍拿着几幅画正要出院门,白芷大声道:“郡主,等等我。我脱下官服就来。”
她太欢喜了,居然忘了自己的本份。
白芷回到自己的屋里,脱下官服。又整齐地叠好放到箱子里,换上随常衣服,迟疑着要不要摘下金项圈,可看上去,这御赐的牌子很结实。链子很粗,牌子又大,挂在身前却一点都不觉庸俗难看。
待她出来,素妍已离开。笑笑和初秋还在那发呆彼此欣赏着。
笑笑低头持着自己漂亮的女官服:“为什么只得一套,还是冬天的?”
白芷道:“瞧着我们是结义姐妹份上,你们俩赶紧脱下女官服。莫要弄脏了。我去服侍郡主,先走了!”
初秋不想脱下,“我就想多穿会儿。”
当初一道被挑选进得月阁。有的还是二等丫头,有的已经是有品阶的侍女了,还得了御赐封赏,几个二等丫头满是羡慕的望着初秋,都快在她身上盯出窟窿来。
“那时候史上最强纨绔。要是我再多用些心,郡主带去西北的便是我了。”
“其实开始我的武功学得比白芫还好。听说她在镇国公府宁西郡主那儿,也是贴身大侍女,封的是春女官。”[]家和月圆249
几个丫头失落地低声哀叹着,为什么就差一点呢,那时候再用心些,再刻苦些,现在荣光一时的就是她了。
“初秋说,她在战场上杀了六十九个敌贼,是真的吗?那可是杀人啊?”
“我觉得是真的。”
“她杀这么多敌贼,为什么不是春女官?”
“有句话怎么说的?母赁子为贵,子以母为贵。婢以主为贵,白芫是宁西郡主的丫头,得了赐号春,白芷是安西郡主的侍女,得赐封号夏,初秋的名字里正好有个秋,而长平县主又比孙小姐辈分高所以初秋得了个秋……”
白芷出了得月阁,远远地瞧见素妍的身影,一路上遇到几个丫头、家奴,见到她毕恭毕敬地唤声:“夏女官!”
她故作淡然地应答一声,心怦怦『乱』跳,她现在是右相府里有品阶的侍女,这是多大的荣耀,除了主子、大管家,就她最为尊贵,听说在皇上赐爵文忠候后,连大管家也是从七品的官。唉,正八品的女官可屈指可数的。
想了一番,她抬起下颌,自信满满追素妍。
清音轩里,江家的男人们又聚到了一块儿,先是看展颜抱着锦盒过来。
江书鹏很是期待,手掌互摩,眼睛晶亮。
展颜微微一笑,打开盒子:“姑姑说,这是两位世外高人一生的心血,不能有误。”
打开时,却见里面是一本诗词集,江书鹏抓了在手里,翻到第一页,朗声诵出,江书鸿连声高呼:“好诗!好诗!气势不凡!”
江书鲲拿着一本《乐府十二册》翻看一看,都是些古怪的音符,皱着眉头,江舜诚道:“这是乐谱,虽然为父看不懂,但一定亦是极珍贵的东西。”
只听江传嗣兴奋地大叫一声:“柳姑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