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朗声大笑起来,这倒有趣,“因为你是吴王,她不接受?”
“岂止不接受,还避之如瘟,厌恶非常,将我好好的骂了一顿,我不过当时着急,就亲了她一下,她就把我困在她的阵法,我用好几日也未能破阵。直至她离开皇城,这才替我解了阵法……”
“你亦不想想,她是谁的徒儿,这阵法定是高你许多。唉,你怎么就招惹上她了,这丫头幼时就精灵古怪得紧,人又聪明,真未想到,你竟喜欢上她了。”
“先生,不可以吗?连你也觉得我和她不相配?”
朱武先生听他一说,就知这内里还有情由。“除了弱水不乐意,还有谁不同意?”
“我皇祖父、江丞相都不同意,就是我皇祖父要把她嫁给宇文琰,江丞相也是不同意的,气得我皇祖父把他臭骂了一顿,非『逼』得他同意不可极品狂医最新章节。江丞相是不反对了,却又提出要多留她几年。”
朱武反倒似在意料之中,“江舜诚岂是卖女求荣之辈,恐怕他宁愿自己的女儿嫁个寻常人,也不愿她嫁予皇族。你与为师好好说说,你真的很喜欢她么?”
吴王肯定地点头。
不喜欢,他就不会在江南寻她数日,更不会派人继续寻她。
证实了是她,他有多欢喜,只是听到被她拒绝,他才会失了分寸,谁能想到她有那么大的反应。
“在她临离开前,你让她看到你的心意了么?”
说清楚,这是最关键的。
“我告诉过她,说我喜欢她。”
“然后呢……”
“知道我身份后,她就生气了。还说,要娶她的男子,需一生只得她一个女人,否则就用毒『药』把别的女人毒死,或者直接让那男子变太监!”
这丫头倒也可爱,居然能这么说,丝毫不掩饰自己,朱武听着越发欢喜,这样的女子才不似深闺小姐,一个个被教养得像泥娃娃、木头人一般。
“最后她说什么了?”
“还是不接受。临离开时,还托她父亲代话给我,说我与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让我忘了她。”
朱武摇了摇头,“她能让你进入闺阁,却没有立即赶你,证明她尚无意中人。在她向你表明自己的心意时,你却未能给出最肯定的答应,她已经对你失望了。你就忘了她!”
吴王像一个虚心求教的孩子:“先生,她把我困在阵中时,总要我认错服输。”
“这丫头鬼着呢!那只是一个借口,她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男子。如果你能认错服输,说明你懂得尊重她,更懂得为她让步,那么你会是一个懂得怜惜、疼她的好夫婿。唉……她一直将你困在她走后才解阵,说明她不想与你纠缠,已经彻底让她失望了。你还真傻,她是在试你呢。”
朱武一生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是一次错过,就是一生。再得晓她的消息,她已病膏盲,守寡多年,重提年轻时的相遇,他以为她早已放弃了自己,她以为他终究不信她,就这样擦肩而去。
他爱了她一生,她爱得了他一世。
“我二十岁那年,云游天下,途经扬州时遇到了一位富家小姐,我与她一见倾心,那日她坐在凉亭弹琴,那琴声美如天籁。不久之后,我们相恋相知。我与她约好,等我返家,就遣家人前去说媒。可是那日,我带着老仆不远数百里之遥赶到扬州时,她家门前却来了一位不俗的提亲者。我看到她家花厅里摆放的聘礼,以为她违背诺言与旁人定亲,一怒之下扭头就走。
这一离开,我再也没有回头。直至数年后,有一天她的贴身丫鬟前来朱宅,求我去郊外尼姑庵里见她最后一面。我方才晓得,当年我离开之后,她并没有定亲。那位带着聘礼去她家的,乃是要『逼』婚,她以死相抗,她父母不敢相『逼』,只得将她的妹妹许给了那位丁公子。
她从十五岁一直等到了十九岁,她母亲再三迫她,最后她竟同意嫁给一个重病的贵门公子为冲喜新娘。洞房花烛,她与那公子约定好,只做名义夫妻。婚后半年,那公子病殁,她亦守了寡,因膝下无子,在婆家举步维艰。后来她婆婆怜她自重,是个好女子,想要做主将她许给族中一位堂弟,她甘愿庵堂修行,再不嫁人……”
吴王没想到,在他眼里洒脱不羁,喜欢云游天下的朱武,竟然有着这一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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