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问:“不行么?我听人说,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从西北到皇城,最多不得超过六天。可见,只要我们用心,是能尽快赶到的。”
“可是县主,那是专门的信差,每到一个州县就由下一位信差传走,并非是一人。”
“选一个得力之人先行备马,我们连夜赶路。如若着实想休息,每日可休息两个时辰,不能再多,多赶抵西北,我北齐就少一些伤亡。”她夹紧马背,扬枝拍击,马儿像离弦的箭,飞一般急驰而去。
柳飞飞只觉这一宿赶过来,浑身都快要散架了。师姐能吃的苦,她也能吃,师姐没叫疼,她更不能哼声,因为师姐本比她就要娇贵得多,她还是一个渔家女呢。“驾——”紧随其后。
侍卫头领扫过众人:“章权!”
“老大。”
“你先行一步,到了前方驿站备下九匹马,记住,尽量挑选最好的。”
章权领令奔去,几人紧追其后。
天亮后,进入一家不知名的小镇,素妍要本镇客栈中最好的吃食,几番催促店家,这才上到桌上,几个人吃好之后,柳飞飞正要结账,侍卫头领已先一步结过,又另吩咐店家备了些馒头等干粮。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匆匆而去,从次日起每至夜里子、丑之时,走到哪儿,就在哪儿就地小歇,或林间、或山野、或路畔,养足两个时辰,吃点东西又继续赶路砂满园。
右相府,南花园。
浓雾惭惭散去,满园的景『色』像一个美仑美奂的女子,展现在吴王的眼前,他第一次看见右相府的南花园,没有皇家御花园的花品齐全,亦没有御花园的别致,却自有一种清幽。
“有本事,她不要放本殿出去!”
随着浓雾的消散,人的心情也陡然好转,终于看到了头顶的蓝天,望见了不远处的高墙,被困阵中时,却怎么也找到墙,现在一瞧,离自己也不过的十余丈的距离。
那边凉亭里,已经摆出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一位着灰袍长衫的男子正笑盈盈地站在凉亭前:“老夫代小女向吴王殿下赔罪!”
吴王张望四周,除了花木,便是小桥亭台,还有凉亭里侍立的两位丫头:“江素妍呢?是不是还想本殿对她服软认错?”
江舜诚歉意地抱拳,道:“小女昨日已离城前往西北,这会儿已在数百里之外。”
吴王一惊,近乎跳起,厉声道:“她真是昨日走的?”
“是昨日黄昏时分离开的,小女忧心西北战事,连夜启程,老夫劝阻不住,只得随她。临走的时候,小女要老夫转告吴王一句话。”
还以为是她放他出来,原来是她已经离开了。
她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任是半分也没有过。
她离开,无法看护“降魔阵”,浓雾消散,算是阵法自解,他才能离开。
“小女说,她与吴王不是一路人,请吴王忘了她!”
若能忘,这许是好的。
可他不想忘,他真的喜欢她,是这样的真心,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一个女子既喜欢又愤怒,既怜惜又发狂。
他曾是那样的冷静自如,面对她时,她就是有这种本事把他激得失了分寸。
“告诉本殿,她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的?”
用阵法困他,然后她离开皇城,自此后天高水远,再难相聚。
他苦寻那么久,才发现原来要找的人是她。
江舜诚道:“应该不是。小女爱慕自由,从小就不喜欢束缚,加上是老夫四十之后才得来的女儿,难免娇惯、任『性』些。吴王又是这等尊贵之人,就如她所言,你们不合适。”
这,不仅是素妍的意思,更是江舜诚的意思。
他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皇族,看似荣华富贵,却过得并不开心。一入皇家,就不再是寻常的『妇』人,哪怕夫君行得再错,都不能言语半句。
江舜诚宁可选一个疼素妍,懂素妍的男子为婿,也不愿她嫁给皇族男子。
江舜诚态度谦恭:“吴王殿下,老夫已设下酒宴、薄酒,特款待吴王,还请赏光!”
吴王仰头看天,当看到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时:“现在是辰时,江相爷今日不朝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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