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我一定要报仇!”季无尘想也不想脱口就说出这么一句。沉浸在悲痛中的众人不由一阵愕然,之前季无尘一直处于沉默中,众人也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突然间他来了这么一句,刘大富顿时急了眼,好不容易这边阿细被他说得不作声了,没想到季无尘又跳了起来。
“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帮主不在了,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啊!当老子的话是放屁不成啊?”接着刘大富的语气变成一种干嚎:“帮主哎——您尸骨未寒,这帮兔崽子就一个赛一个不听话,您要是在天有灵,就把他们一块收了吧。”
事情就有这么巧,话音未落,天空就乌云密布,刚才还高高悬挂的月亮一下失去了踪影,树林子里一下子阴风阵阵,卷的树叶沙沙作响,活脱脱就跟黄枫显灵一般。
众人皆是一阵恶寒,刘大富也是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说说是一回事,真要来了还不把老命吓掉啊。季无尘也是如梦初醒,察觉到自己情急之下失了态,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那个刘长老,我听您的还不成么,快把帮主他老人家送走吧。”还不忘拉了拉身边的阿细,使着眼色让他应和自己。阿细多机灵的人啊,马上会意:“对啊,刘长老,无尘他也是为帮主报仇心切,我们一定去隐仙山,学成后再回来报仇。”
刘大富向四周望了望,他倒不是怕死,但不怕死不等于不怕那玩意啊,情形刚才只是变天而已,不由松了口气,转而板着脸训道:“知道就好,以后你们还不把长老当干部!”(好吧,这里汤圆也没招了,各位笑过就算了)
虽然周围安静下来了,但众人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哪里还有心思留在这是非之地,匆匆交代了两个小鬼一番,就往太平县城赶去。
阿细和季无尘又要开始流浪了,这次是西方的隐仙山,路途遥遥千里,对于两个七八岁的小孩来讲艰难无比,而且他俩身上身无分文,可这些对于他们来讲都不算什么,本来就是乞丐,还能混的比这更差吗?路上他们被野狗追过,被大孩子欺负过,甚至还被一伙强盗掳到寨子里,要不是他们年纪小而且特能吃,说不定现在已经当上土匪了,最后那个独眼寨主实在不下去了,赶紧送瘟神似的将他们赶出寨子,据说从那以后,这个寨子就立下了一条规矩,不得吸收乞丐加入山寨,他奶奶的,饿死鬼投胎啊,一下还俩,那独眼寨主望着阿细和季无尘的背影心里还不忘骂上一句。
终于,在历经两个月的长途跋涉,两个小娃娃总算来到了一片峡谷之前,望着谷口那斗大的四个字,季无尘欣喜地对着阿细喊道:“细哥,咱们到了,你倒是快点啊。”
身后的阿细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拖着两条细腿阴阳怪气道:“快什么快啊,肚子都快贴着后背了,哪来的力气啊。真是怀念那个独眼大叔啊。”他哪是怀念什么大叔,他是怀念那段每天吃到打嗝的幸福时光啊。这一路上,除了那几天,他们就从没吃饱过。
此时的他俩,就像两个小野人,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脸上除了眼白,其他地方都是黑的,身上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恐怕一般的乞丐见了他们也会来上一句:“臭要饭的。”
季无尘此时的心情有点激动,终于来到落日峡谷了,只要找到隐仙山,我就有机会成为强者了,觉醒者,你们就等着我的怒火吧。
想到这他扭头对着阿细说道:“细哥,你要是实在走不动,我背你吧。”说完就往地上一蹲,做好了背阿细的准备。哪想半响不见动静,正当他要起身询问时,屁股上传来一阵大力,却是被阿细一脚踢个正着,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句:“滚!”
站定身形的季无尘满脸委屈地着阿细,我也太冤了吧,来好事还是不能做啊。阿细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疲样:“我是老大哎,你想拆我的台啊!就坐这休息一会,这茫茫大山一片,估计还有我们一番折腾呢,养足精神再说吧。”
季无尘嘴角一阵抽搐,都这份上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就让你死撑,有你求我的时候。其实,这一路过来,季无尘和阿细时常拌嘴吵架,但毕竟一路的共患难早就使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阿细为季无尘挡过拳头,季无尘也为阿细挨了野狗一口,所以都不会为对方的恶形恶状生气,相反,身边没有这个人,反而就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