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年时间匆匆而过。这日季无尘早早地起床,他记得今天是大哥沈力回家之日,每个月沈力都能被准许回家一天。季无尘也特别珍惜与兄长团聚的时光,他想着早点起床能帮沈立山多干点活,这样沈立山也能早点收工,他们父子就能多说上会话。
天才刚刚蒙蒙亮,季无尘为了不惊动沈家夫妇,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准备去山上砍些柴,给锻炉生上火,哪知才一出门,却见沈立山和夫人王氏早已经在炉边挥汗如雨地忙活了。
季无尘不由一愣:“爹,娘,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沈立山在紫红的脸膛上抹了一把汗,呵呵一笑:“无尘啊,就知道你今儿个会早起来,前几次你娘就琢磨这事,你这孩子啊,太懂事了。我跟你娘商量了,知道今天你哥回来,你一准又要偷偷跑山上去砍柴。你娘是担心啊,这天还没亮,万一碰上个野兽你这么大点娃娃可怎么是好啊,所以就早点起来了,省的你又跑上山去。”季无尘不由心头温热,这沈伯伯一家为了自己付出得实在是太多了,真个儿是把自己当成了亲生的一般,正在这感慨呢,王氏接上话了:“无尘啊,锅里娘给你热着两个窝窝头呢,赶紧吃去。这里有我和你爹呢。”
季无尘知道他们疼爱自己,轻轻嗯了一声,刚刚转过身要回到屋里去,背后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我说店家,你这店铺里可有刀剑卖否?”季无尘吓了一跳,一是因为声音来的突然,这个时间哪有人来买铁具;二是这声音也太洪亮了,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就像睡梦中被人在耳畔点了个炮仗似的。
季无尘转过身去,清来人是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身着玄色劲装,满脸络腮胡子,两眼炯炯有神,在这黎明的晨色中居然透着野兽般的光芒,只是肩头和腰际都隐隐有血渍渗出,显然是受了伤。
沈立山夫妇也是被这突然冒出的大汉吓了一跳,这天才刚刚擦着亮,就有这么一个汉子跑来要买兵器,而且身上还受了伤,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愣神了一会,沈立山这才醒悟:“壮士,我这小小的铺子可是专门给附近百姓打造一些耕作农具的,怎么可能有您说的那些东西卖呢,呵呵,您您还是……”他这是巴不得对方赶紧走人才好,这种时间碰上这来历不明之人总不会有好事情啊。
大汉哦了一声,却也不动身,又问了一句:“如此,那能不能给我拿点吃的,我也不白拿你的,我给钱。“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锭纹银扔给了沈立山,沈立山接在手里一,足足五十两,这可真把他吓着了,这可是相当于他们一家三年的生活费用啊,一时之间,沈立山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之极。
沈立山好不容易将目光从银子上挪开,冲那汉子抱了一拳:“壮士,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一点点吃食,何须这么些银子,你还是收回去吧。”说完,将那锭银子扔回给大汉。然后嘱咐季无尘去厨房将那两个热着的窝窝头取来交给大汉。
大汉眼神中光彩流动,也不客气,接过窝窝头三两下就吞进肚子,来,真是饿了不少时间。刚刚吃罢,才要说上两句客套话,忽的脸色一变,愤恨不已的说道:“他娘的,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老子就解决了你们这帮恼人的苍蝇。”
听闻大汉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沈立山一家不由大惊,这是碰上强盗了啊,怎么刚吃完就翻脸啊。哪知这大汉接着说道:“大哥,这是我的仇家寻来了,你们还是暂时躲一躲吧,等我解决了这帮杂碎,再跟你们好好聊聊。”想了一想,又拉住季无尘的手说道:“娃娃,叔叔一向不白拿别人的东西,既然吃了你们的食物,而你们又不肯收我的钱,这可为难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轴,“要不咱们打个赌,若是叔叔打败了仇家,证明叔叔有本事,不算白吃你们的,这东西我要收回;要是叔叔败了,这张幸运之画就给你了,但是你要记住,一定要好好保管,除了我谁也不能给。”季无尘刚要推脱,大汉脸色又是一变,急声催道:“情况紧急,赶紧躲起来!”
沈立山立即就明白了,这是碰上江湖纷争了,哪里还会多话,拉上老婆孩子就往屋里走。将季无尘藏进了炕洞,孩子小可以藏进去,大人没有办法啊,只得将门反锁上,一时紧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