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成德殿。
“爹爹。”
“郑榭拜见教主。”
郑榭和任盈盈在殿中见到了任我行,数月不见,任我行的样貌未见并化,但神色明显憔悴了许多,他的精气神虽未见衰落,但郑榭能感觉到,他就像是被虫蚁镂空的大堤,随时将要崩溃。
“嗯。”任我行端坐在大殿之上,眼中闪过一道阴鸷的光芒,稍纵即逝。施即,轻轻抬手,笑道:“贤婿不用多礼。”
“任我行的精神已经走火入魔,被**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郑榭在任我行的下首坐下,暗暗思量道。
有些人到了晚年,心胸越来越开广,许多事都能看得开,放得下。有些人恰恰相反,越到晚年,对权利的**越偏执,就连他最亲近的人也不会相信,宁愿带着无谓的权利进棺材也不会放手,简直到了魔障的地步。
任盈盈走到任我行身边,眉间带着忧随之色,劝慰道:“爹爹,你的身体不好,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务,还是交给向叔叔和上官长老他们吧。”
任我行不以为意,哼道:“当年爹爹就是醉心武功,太过相信东方不败,所以才会让那逆贼阴谋得逞。”
“就算没有第二个东方不败,你这状态也活不了多久了。”当然,这话郑榭只是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
任盈盈继续道:“爹爹,向叔叔他们忠心耿耿,跟东方不败绝非同路人。再说,还有女儿在,不会出事的。”
“盈盈不用多说了。”任我行放缓声音,温声道:“这世上能让我相信的也只有你跟贤婿二人。”
任盈盈暗暗叹息一声。
两人又跟他稍叙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他们走后,任我行目中闪过厉芒,手掌在茶杯上轻轻一按,杯碟无声无息地被震成粉碎,轻声念道:“姓郑的仗着功夫了得,越来越不将本座和圣教放在眼里了,上了黑木崖也不先拜见本座,难道还等本座纡尊接见吗。”
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词,再听到有人平等对话,就觉得有些“逆耳”了。
任我行道:“来人,宣平一指进见。”
不过片刻,平一指便来到殿中,见礼之后,任我行问道:“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平一指不敢抬头,半躬着身道:“禀千秋万载圣教主,托教主洪服,卑职寻遍前朝古籍,在明教遗迹找到了十香软筋散的残方,经过属下这些曰的研究,已将残方补全大半。”
“好。”任我行温声道:“平先生辛苦了。”
平一指忙道:“属下不敢贪功,此乃教主洪福齐天,一统江湖。”
任我行道:“此事不可声张,退下吧。”
“是。”
平一指躬身一礼,离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