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爸看见女儿醒来了,安然无恙的喊自己爸爸,满腔的愁思顿时化作一道道烛泪,额头相抵,让杨牧夕感觉到丝丝温情正注入她的心间,她也跟着落泪起来,浑然忘了周围那么多注视他们的目光。
“现场基本清查完毕了,咱们走吧。”刑警队长拍拍杨爸的肩膀提醒道。
“好,好,有没有抓到绑架我女儿的凶手?”
“暂时还没,几乎所有人都毁容了,要分辨出来需要一段时间。”看见他还是有些不甚明了的样子,刑警队长又补充道,“我们回去等消息就好,现在人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事。”
杨爸听他这么说也想起来自己已经请假很多天了,很多事都交给副手在办,虽然每天都会通电话汇报工作进度,但他仍旧有些不放心,代行使的权力用久了谁知道会不会成为某个人的惯例。
“好,辛苦你了,大老远陪我们追查。”
“呵呵,为人民服务嘛,应该的。”
杨爸没再多说什么,投以感激的眼神,而后便揽着杨牧夕的肩膀疼惜的说道:“走吧,你妈还在车上等着呢,早点回酒店洗洗然后休息。”
杨牧夕从刚刚的惊喜中苏醒过来,觉得杨爸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老大不一样了,至于哪里让她觉得异样,她一时又说不清楚,她的心神大半都被盖着白布的尸体吸引了过去,虽然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注视他们,可是眼睛还是不自觉的往那个方向侧去。
“走吧,别看了,都过去了。”杨爸回忆起尸体的惨状,不忍女儿目睹,连催带拉的揽着她回到车上。
看见杨妈昏睡在车上,杨牧夕迟疑的看了眼杨爸,后者便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这些天来二老的种种担心,尤其是刚刚看到现场火灾的时候杨妈更是晕阙过去了。杨牧夕耐心听着,心疼的揽着杨妈的肩头将她搂紧,妈妈真的瘦了,也憔悴了,本来多么精心呵护自己啊,不知道的人总说她是自己的姐姐,现在却一眼便看出了年纪。
杨爸预定的酒店是当地一家公务指定宾馆,硬件设施一流,光是大堂里头顶上那巨大的水晶灯,杨牧夕一眼估价便不下二十万,更遑论别处金碧辉煌的装饰了,在大堂经理的帮助下,一行四人并昏迷着的杨妈到了预定的楼层,安置好昏迷的妈妈,简单的帮忙给她梳洗了下,杨牧夕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反锁了锁扣,杨牧夕便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就连内里的衣物也不例外,赤条条的走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洗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不知不觉间已经快成披肩长发了,肩膀上能感觉到发梢触着的麻酥酥的痒意,今天那场时间竞赛实在是令长久没有剧烈运动的她疲惫不堪,其后那场大火,虽然她已经采取了很多防护措施,但仍旧被烟熏了好一阵,若非消防队灭火及时,差点就真的昏迷过去了。
回想到这儿,她又暗自庆幸起来,这样一场火应该可以迷惑他们的视线了,什么都在大火中焚烧殆尽了,她触摸过的枪、化学试剂也都统统葬身火海,提取指纹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提取到了,她也可以有很多说辞可以推诿。
没有庆幸多久,等她擦干了身子,裹着浴巾站定在镜子前的时候,她又痛苦起来,貌似她自己把自己最后的希望掐断了,浴巾上一个大大的结搭在胸口的位置,看起来好像是被托着的,注视良久,她稍稍解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花花的胸肉一点点画出近乎完美的半球状曲线,等到露出那两点嫣红的时候,她又重新挡了回去,盘上结,盯着自己鲜艳欲滴的红唇,用干毛巾胡乱的绞着头发,看着镜子中自己披头散发却有种别样的美丽——狂野、性感。
这一夜,杨牧夕过得很漫长,她重复做着一个梦,一个男孩拎着水果刀,站在血泊里,拨通了报警电话,而后又连捅了自己两刀,而后将水果刀丢弃在血泊里,顺着墙一点点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