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缓缓过去,夏青安仔细地研究摄魂,而百里濯则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调息,只为了早日恢复实力。
是以,大半个月的时间,两人几乎没有出过院子,哪怕有新的地方收拾了出来,下人来请两人时,在瞧见那院门充斥着一层薄薄的禁制时,也没有上前打扰。
当夏青安从闭关中增开双眼,她站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从船外直射了进来,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双眼有些难受。
夏青安揉了揉眼睛,转过身来,看着同样从调息中醒来的百里濯,说道:“阿濯,我们出去走走吧!”
说罢,她上前推着百里濯的轮椅,打开了那紧闭了大半月之久的房门,当屋外的新鲜空气涌入,他们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茂密的树叶间传来知了争先恐后的鸣叫。夏青安推着百里濯缓缓地走着,路上偶尔遇见一两个人下人,对方也是见礼之后匆匆走过,族里的事情太多,人又少,他们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
可夏青安隐隐约约间还是觉得不对劲,哪怕是再繁忙,这些人的脸上也不该有深深的担忧与焦虑,仿佛有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将要发生。
夏青安还要抓个人来问问,可又没人了。见此,夏青安只是微微拧了拧眉头,也就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她将轮椅停在一个小湖边,湖水中的荷花开得正艳,虽湖泊并没怎么打理,但看起来也显得格外的清幽。
湖边上,杨柳依依,微风吹动着长长的柳条,让其随风摆动,就像是一名窈窕淑女正摇曳身姿地走来。
夏季很闷热。在最初那一刻的清爽过后,便觉得那灼热的空气让自己的整个肺部都在灼烧,让体内温度经久不下。
好在百里濯虽然如今形同废人,但修为却还是在的,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
这时候,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来,看见两人时,猛地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们在这里!”
“有事?”
“两位赶紧随小的躲起来吧,冯家找上门来了。如今正逼迫族长将你们交出,他们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谣传,霸道地说是你们杀害了冯家六名长老,这会正要讨回公道呢!”
闻言,夏青安挑了挑眉,当天的事情应该没别的人知道才对,消息怎么会泄露了出去!
当然也不排除有一种可能性,冯家知道他们来了徐家,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毕竟这么多年来,在冯家的yín威之下,还没人如此!
恰巧这时候族里莫名其妙地死了几名长老,栽赃嫁祸自然就来了。
或许冯家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所认为的栽赃嫁祸其实就是事实。
想着,夏青安看着面露急切地下人,问道:“冯家有多厉害?”
闻言,这名下人脸色有些为难。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是小的太看得起冯家,而是他们有这样的实力。若不是他们还忌惮着族里的一名渡劫期老祖宗,恐怕徐家早就被灭亡了,而且,这老祖宗大限将至,只要他一去,徐家就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家族别覆灭!”
说这话时,他眼中有着挥散不去的黯然,在每个徐家人的心中,都好像有一把刀悬在他们的脖子上,只要稍微疏忽一下,就会有身首异处的危险。
族中每一名子弟都在刻骨修炼,想要为家族撑起一片天,可惜,给予他们的时间太短太短,短得即便没有任何的浪费,也不足以让他们在老祖宗归天后抵挡徐家的入侵。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不甘的,可不甘又能怎样,家族的命运不会因他们的不甘而改变。
而且,家族覆灭的时候,便是他们这些下人丧命的时候,想到这里,他眼中带着一丝茫然,仔细一算,他好像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冯家如今有两名渡劫期修士,而且其中一名还有望晋升大乘期,至于化神期的修士,更是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而徐家,却只有老祖宗一名渡劫期修士,还是大限将至。”
说罢,这名下人脸上出现一名颓然,因为冯家的压迫,族里已经很久没有新人来了。
没有新鲜的血液,那就意味着家族没有未来。
沉吟片刻,夏青安说道:“带我们去看看吧,我想看看那冯家人到底有多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