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孤独地向前走着,疲惫的身心背负了太多的负累。她并不知道,那个狠心不要她的左军同样肝肠寸断地暗中守护着她。
她没有回家,而是走向了去市医院的路上。她跟左军的联系还没有断,只有把腹内的胎儿打掉,才可能断绝一切跟左军所有的瓜葛。
左军在距离雪梅几十米的地方紧紧跟随着。肖月也陪在他的身旁,见他对雪梅如此关心,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醋意,拥有的只有不断的感动。她直到现在,才彻底读懂了眼前这个男人:一个充满执著的爱,而又命运坎坷多舛的男子。
肖月暗下决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这个在非洲与自己数度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男人。哪怕是把他生命尽量延长一些也是好的。
左军眼睛紧紧盯着走在前面的雪梅,当看到雪梅走到市医院时,他不禁诧异了,雪梅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肖月也感到事情有些蹊跷,她心里暗想:左军患了大病,难道雪梅也病了不成吗“
看到左军停在医院门口,肖月便捅了他一下道:”左军,我俩也进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
左军没有言语,但还是在肖月的簇拥下,走进了医院门诊大楼...
雪梅走进医院后,就直接挂了妇产科,当看到她走进妇产科门诊时,左军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他面色惨然地靠在医院的走廊里,一种悲哀的情绪都挂在了脸上。
肖月却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她一看左军神色有异,自己也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便等雪梅一走进门诊室,便也跟了过去,她知道雪梅能认出自己。当然自己也不能走进妇产科门诊室,只能把耳朵贴在妇产科的门上,尽量探听里面的对话。
雪梅前两天才从这里确定自己怀孕的消息。这次接待她的,还是当初那位女医生。
女妇产科医生还能认出她。因为雪梅出众的貌总能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哦,是你!怎么又来了?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吗?”
“大夫,我今天来,是想打胎!”
雪梅的话不仅让妇产科医生感到惊异,就连门外的肖月也听清楚了,。她不由得心里一震,不由得看了看守在附近不远的左军。
“小姐。你为什么要打胎呀,我记得你当初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挺开心的样子啊!”女医生不解地问道。
雪梅神色惨然道:“我是被那个男人给骗了,当他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后。却不想承担责任。”
女医生倒是很理解雪梅这个理由,她已经经历太多这样的事情了。
“可是堕胎并不算一件小事,就算孩子爸爸不想承担责任,他也应该陪你来呀!”
雪梅苦笑道:“他怕我讹诈他,早已经躲起来了。还能陪我来吗?”
女医生用同情的眼光望着她道:“那你也应该找一个亲属陪你来呀!”
雪梅想了想,便从挎包里摸出手机,打算联络一下春梅,她不明白,春梅自从早上来过电话后。怎么半天不理自己了,可她掏出手机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经关机了。
“对不起,我是一个外地来打工的女孩,在本地并没有实在亲属,再说,我也怕这件事被别人传的沸沸扬扬。”
看到自己手机关机了,她干脆连春梅也不想通知了。
她并不知道,春梅现在正着急呢,由于雪梅手机一直关机,她午后就直接去了雪梅的家里。可是,无论她怎样敲门,里面就是没人应声。
“雪梅,你在里面吗?快给我开门吧!我血压低,你不能这样忍心让我在门外这样苦守吧?快开门,我快坚持不了了,你快放我进去,给我一杯热水吧!“
可是春梅无论讲些什么,但里面始终没有回音,春梅终于意识到雪梅并没有在家。
她不由得再掏出手机,拨打雪梅的手机没有回音后,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该去火车站接刘成了。她急忙下楼,并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火车站。可她不知道,雪梅正在市医院准备打胎了。
女医生看到雪梅凄凉的表情,终于动了恻隐之心,答应给她立即打胎了。
肖月在门外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大概也听得差不多了,趁雪梅还没走出门诊室之前,赶紧跑到了左军身旁。
“左军,雪梅原来怀孕了,她要打胎,医生也同意了。”
其实肖月就是不说,左军也隐隐约约猜到了这点。他的心已经痛到了极点,可他能去阻止雪梅这样做吗?
雪梅走出来了,她拿着女医生为她开的单子,去做各种手续,毕竟,这里是德江最大的医院,还有一点繁琐的手续。
肖月赶紧把左军拉到一边,不至于让雪梅发现,她盯着左军问道:“怎么办?你赶紧拿一个主意呀!你恐怕再没有生育能力了,雪梅现在怀的,就是你唯一的骨肉啊!”
左军的心仿佛是被无数条虫子缠绕,噬啮着他的心...
他此时仿佛就像一根木头一样,面对肖月的焦急的询问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