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最优秀的数学老师不可能完全背下“铜”的化学xing质一样,最优秀的历史老师也不可能在试卷上jing准赏析出李白在写《将进酒》时是如何地孤高傲岸。
抱着这样一种“为毛我要陪你们玩‘全才炼成系统’这种无聊养成游戏?”的态度,李未眠外表叛逆内在更叛逆地一路走到初三,同时顺风顺水的,稳定无比的,毫无疑问的——名列倒数前十。
虽然“倒数前十”这个名号听起来实在有些不求上进,但李未眠对此一直都持有一种“既然不能改变现状,那么就改变心态”的奇葩态度。从在老师家长、家长老师的地毯式轰炸下的羞愤yu死,到脸不红心不跳的面对班主任那沉痛目光的淡然潇洒,再到现在一边保持着满脸痛彻前非重新做人的高度觉悟,一边在老师那训导之后的欣慰眼神下,思考着一会儿是先去厕所还是先买烤肠这类严肃问题的奥斯卡演技,李未眠只用了两年半时间,就完美无缺并且超出指标好几线的完成了,从天天向上的小学僧到混吃等死的毕业僧这种高难度蜕变。
不错,虽然明明感觉才刚入学不久,但确实已经芳龄十六的李未眠在混混噩噩游花赏草中,被自己初中生涯的终结季壮烈迎接了——
初三毕业季。
没有想象中的热血沸腾争分夺秒,更没有出现什么因为熬夜做题而猝死课堂的诡异状况,除了无数条取代白砖与白漆,布满整栋教学楼墙面的血se横幅,毕业季的学校ri常和往常几乎完全一样,上课时的窃窃私语,下课后的打闹扎堆,体育课的篮球争霸,一切事物都按照和过去两年里相同无异的轨道运行着,而李未眠,也理所当然的地继续着自己的“觉主”生涯。
虽然没有成为“合眼早自习,睁眼晚自习”那种神迹一般的存在,但李未眠还是保持着每节课“五分钟舒经——三十五分钟睡觉——五分钟活骨”的良好作息习惯,并且在两年半如一ri的严格律己下,从班级后二十名差生中脱颖而出,牢牢占据了“觉主”这一光荣称号,无人可憾。
“啊——”
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李未眠起身离座,走出了弥漫六十人吸进呼出二氧化碳的沉闷教室。
果然,对于学生而言,在没有比放学更让人心情舒畅的事了。
“第一中学”。
这座号称的省重点的学校位于城市里最繁华的闹市区。
该怎么寻找这座构思神奇的学校呢?
这么说吧——
当你走在市中心那条充斥着鼎沸人声和嘈杂车声的西向街道上,不用多久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某个寒酸豁口,它夹杂在两旁的名品店之间,是一条介于小巷与马路之间的南北向柏油路的入口,而如果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概率,你那该死的好奇心刚好在这时作祟,你情不自禁地,顺着这条如同被小型陨石群袭击过的坑坑洼洼的街道走了下去,那么在两旁棕红土砖房与简陋文具店注视下,只需再深入四百米左右,你就可以看见“第一中学”那座“恢弘大气”的大铁门了。
确实的恢弘大气,如果能把掉漆的部分在重刷一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