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官见楚仁义一笑,心想这马屁拍的还算准,至少没弄巧成拙。便说到:“似大爷这般豪迈之气,哪里需要仔细察言观色,只需远远的望上一眼,便已知是英雄不凡的大人物。小的这还算愚蠢至极,竟然隔了这么久才看得出来,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楚仁义道:“是么,你承认自己该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那军官一听大急,忙道:“刚才是小人胡说的,望大爷见谅!”
楚仁义又道:“是么,你刚才夸我的那些话,也是胡说的了?”说完便拿起长剑,向其咽喉虚刺一剑。这军官被楚仁义这么踩着,动弹不得,眼见长剑刺来,避无可避,只得闭目待死。
谁知长剑刺到咽喉处,并未再向里深入。只是那剑尖凉凉的,放在咽喉皮肤上,也不知是否见血。直吓得那军官裤子又渗出水来,浸湿了一大片土地。
过了一时,那军官见楚仁义并未杀害自己,为求保命,只得又厚着脸皮求道:“大爷就饶了我吧,我刚才夸你的那些话,可句句属实,并无虚言啊!”
楚仁义并不理会他这话,又问道:“你说要我放了你,然后再把他们杀了?好啊,在生死存亡面前,你选择独活,那就先给我说个这般选择的理由!”
这军官心中暗道:“我只是让你把我放了,又没说要杀他们。是你说的,只能活一方,我才说要还我自由。杀不杀他们是你决定的,你却又来挑拨离间。”他心中虽这般暗想,却始终不敢说出口,听楚仁义这般问来,只能随便说一理由,苦笑道:“大爷你们要的是银子,我的银子可比他们多出好多,一会儿这些钱银全都是你的。我既然给你们这么多银两,你就宽宏大量放我一马吧。”
楚仁义有意要急他一急,说道:“你给我这么多银两,我才宽宏大量放你一马?也就是说,你不给我钱银,我就不宽宏大量了?我就小气得很了?”
那军官心想:此人偏是这般夹缠不清,在官场上都是坐花轿——人抬人。这人却怎地这般罗嗦,总是不按官场套路说话。我不管怎么捧他,他总要找我麻烦!
但怎奈现下性命操于他人之手,陈军官又怎敢说出半句怨言?此时他只得陪笑道:“大爷一直都是宽宏大量,怎会将小人这般言语放在心上。”
楚仁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那军官见状,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放了小人吧?”
楚仁义先不理会他,转头对天阳等人说道:“将他们身上钱银都搜出来。”
天阳、瞿正明等人,便分别在一众官兵身上搜索,把他们的银子都摸了出来。果然这军官所得钱银,远胜于手下士兵,有五百两之多。
楚仁义喝道:“你要我放了你,想的倒是挺美,怎能如此轻易便饶过你?你先将我的问题回答完了再说!你比他们多出这许多钱银,我来问你,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那军官说道:“我职位比他们高,俸禄自然也比他们多,有什么奇怪的?”
楚仁义长剑又朝咽喉里刺了一分,喝道:“我是问你哪来这么多钱银?这五百两白银,不会只是你的俸禄吧!”
那军官每月俸银只有三两,说这五百两银子是自己俸禄,料来楚仁义也不会相信。此时他颈部吃痛,哪敢不说实话,只得战战兢兢地说道:“这是我们一路从百姓手中搜刮而来的,此时正好献于各位大爷做见面礼,呵呵!”他最后还勉强从嘴角边挤出一丝笑容。
当时物价甚低,一两白银,已经足够一家十口人吃上数十天白饭。这军官一人便搜刮了五百两白银,不知为难了多少户人家。
楚仁义听他说完,义愤填膺,将脚重重地朝他胸脯上踩了一下,只痛得那军官大叫,幸而楚仁义未用内劲,这军官才未受伤害。
楚仁义说道:“哼,朝廷已下令,不准jūn_duì骚扰百姓,你们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究竟是何人手下,来到此地所谓何事?”
那军官心中想道:“你不也是打家劫舍,骚扰百姓,胆大妄为?却怎的说起我来了。”心中虽这么想,究竟不敢说出口。只得答道:“皇上下旨,如今天下虽已平定,但却时时有流寇扰民,命我等前往民间,将那些涂炭生灵的山寨贼匪剿灭。”说完这话,突然想起楚仁义便是他口中所说的流寇贼匪,忙道:“啊!大爷,我可不是说你。直至今日,我才知晓,你们祁风寨众高手武艺高强,我等决计不敌!哎,皇上他不知你们祁风寨一众大爷的英雄风采,竟敢要派兵来剿灭,真是糊涂之至,该死啊该死!回去我要对他说说你们的英雄事迹,好让他撤去这道命令,今后大家友好往来,互不侵犯!”为了拍楚仁义的马屁,陈军官竟然大吹特吹,连皇帝也辱骂了一番。
楚仁义听了他这话,哭笑不得,说道:“就你这等芝麻绿豆官,也能面见当今圣上,数落他的不是?”
那军官道:“为了维护你老人家的利益,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别说只是顶撞皇上!”
楚仁义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皇上派你这等官兵前来剿匪,是位了令百姓安居乐业。这可倒好,不仅没剿去原来的土匪,却更是派来这群带着官帽的强盗,再将百姓洗劫一空,你这等人不死也没用了!”
那军官听楚仁义说到这个“死”字,吓得又一次屎尿齐流,登时臭气熏天。
楚仁义挪开踏在他胸脯上的右脚,将手中长剑也收了回来,对他说道:“我祁风寨高手如云,从来就没怕过谁,如若皇帝要派兵来攻打我寨,你就告诉他,我会让他有来无回!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