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惜月道:“我爹正在替老爷担心,他让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听说道长正在陈力行的‘身体力行’医馆中,你与道长相熟,能说得上话,咱们快去找他。”
身体力行医馆,是苏州府最大的医馆。
医馆中,其他大夫都在忙活。而陈力行今ri却无心为人诊治。
任何人,听了令自己忧心的话语,都再难专心去做别的事情。
上清正坐在陈力行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上清知道,自己适才一语,正打在陈力行心坎上,瞧着陈大夫那焦急的神情,便能理解“一语中的”的含义。
陈力行仍在暗自回味上清适才的言语。
“我知道是谁要挟于你,令你不敢畅所yu言。你怕得罪此人,而我不怕。我那大弟子现已前往张府,把你对我所说的一切,全都告知张中汇。明ri,官府便会将秦持捉拿归案。”
念及于此,陈力行颤声道:“我可是什么也没对你说啊!”
上清笑道:“那就要看张中汇信不信了,他既然作为主谋,那是担着极大的危险。反正秦持被抓,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至于要找谁报复,我可说不准。”
“秦持?怎么会是他?”郑四海不解道。
李滋结果话来:“怎么不会是他?此人定是受了张中汇指使,前来暗杀郑夫人的!”
孙达道:“但是,秦持是条好汉,他怎会有此卑劣之举?”自从十余年前,四季丝绸坊与四海镖局一战后,孙达与秦持不打不相识,从而结为好友。因此,这时为秦持开脱。
李清对孙达笑道:“呦,孙叔叔,你可别为了秦持,给自己增添嫌疑。上清连紫仙洞之谜也已破解,又怎会打不开师母一案的谜团?你再这般维护秦持,可就令人不解了。”
李滋道:“是啊!孙老弟,上清早就在怀疑咱们镖局里有内鬼,你可别不打自招啊!”
孙达急道:“你说什么呢?我又没做过!”
郑四海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我相信孙老弟不是这样的人,大伙别瞎猜忌。”
瞿正明道:“道长说,怀疑秦持,只因陈力行指证。他适才之所以来不及与咱们众人闲聊,要早早离开镖局,就是怕证人遭受攻击。”
郑四海点头道:“自从周满死后,道长比以往更jing细了许多,他不愿再令无辜之人有所损伤。”
李清笑道:“临走时,天阳还提到,让咱们明ri一同去张府,看他怎样破解这一谜案。”
这一晚,陈力行为保安全,只得屈居在青城派众人的小屋中。虽是屈居,但有上清在侧,那可比在家踏实多了。
陈力行知道,秦持当惯了护院教头,并无刺客经验,因此这般粗心大意,当ri前来威胁他时,竟未将腰间锦绣金牌取下,因此被自己识破。只是,他怎么也猜想不出,自己心中的秘密,是如何被上清洞悉的。他敢确信,就连当ri前来威胁他的秦持,也不知这一秘密,不然如何能留他活口。
秦持,这个名字在今ri已被人念叨不下数千次。不过,上清如何猜想出这一细节,实是众人所未知。
用过晚饭后,上清对楚仁义、天阳问道:“你们今ri暗中调查镖局和丝绸坊,是否发现异常。”
天阳道:“谨遵师父吩咐,为防有人跟踪,徒儿回归此处,与天生闲聊一盏茶时分,便让天生穿了我的衣衫,外出闲逛。弟子则再次返回镖局查探。”
上清道:“很好,查探到什么没有?”
天阳道:“镖局中,果然有人异动。”
上清问道:“谁?”
天阳道:“孙达。他竟然派遣下人,去邀约另一人在酒楼密谈。”
上清转向天生,问道:“你穿戴了二师兄的衣饰外出后,有无可疑人等跟踪于你?”
天生点了点头道:“有,但为了避免他发觉异常,我不敢回头看。”
上清点头道:“做得好,看来镖局中的确有内鬼。”
天生问道:“师父怀疑内鬼是谁?”
上清笑道:“为师已然知晓答案。只不过,今后的案情,就要考验你们的分析判断能力了!”
天生道:“说到底,就是要我们猜!”
楚仁义笑道:“师父总爱如此,权当锻炼弟子们了!”
天阳道:“那一ri,周全假扮的紫仙洞人出现时,孙达与瞿正明不知去向。当然,现下已然排除了这二人曾加入紫仙洞的嫌疑。只不过,当今之际,孙达有所异动时,天生再次被镖局中人跟踪。况且,当我再入镖局之时,唯有李清和瞿正明不见了身影。依我看,其人极有可能是瞿正明。”
上清笑道:“这就对了,要学会分析案情,别什么事都让师父来思考。”
楚仁义笑道:“对,让师父也偷偷懒。”
上清道:“仁义,你调查四季丝绸坊,结果怎样?”
楚仁义道:“同样是听您吩咐,天青换了我的衣裳,引开了跟踪之人,我才可以安心打探。”
上清问道:“打探到了什么?”
楚仁义道:“秦持果然受人之邀,外出密谈。”
上清问道:“在哪里密谈?”
楚仁义道:“酒楼。”
天生插嘴道:“酒楼里人来人往的,有什么‘密谈’可言?”
楚仁义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天生道:“真是奇怪,孙达密谈去酒楼,秦持密谈也去酒楼,酒楼难道真是个好地方?”
上清不理天生,向楚仁义问道:“你跟随秦持,见到了什么?”
楚仁义道:“见到了二师弟。”
天青奇道:“什么?二师兄竟然是内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