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又向天阳、范逐世等人看去,笑道:“你们既然不敢想,我们不妨先放下这个疑问,去找找其他案件的答案。”
楚仁义问道:“其他答案?”
上清笑道:“或许你能从其他方面找到这个疑问的答案!”
楚仁义道:“那些方面?”
上清道:“你想问题不能钻死角,这整个谜案就像一个大迷宫,你在一条道路上走不通,不妨再找找其他出路,说不定你在找到其他出口后,会发现这条死路原来也是通畅的,只不过出口藏在一个隐秘之处。”
楚仁义略有所悟,说道:“那我就继续重塑案情。”
上清点了点头。
楚仁义突然想起范逐世口述多年前的与紫仙洞有关的一件怪事,便说道:“你们还记得庄梦娟么?她也是‘紫仙洞’的一员。”
天阳道:“自然记得,那堆尸体中,就有一具是她的,范总捕刚才已经认了出来。”
天青却在一片说道:“我已经记不清有这么一个人了,我们见过她么?”
楚仁义笑道:“三师弟的记xing总是最差。那我就再长话短说,再讲一遍有关庄梦娟的故事。”
楚仁义回忆范逐世当时的描述,说道:“有一个村民,她叫庄梦娟。一年前,哦,不,是两年前,她回到村里。”
上清在一旁笑道:“仁义的记忆,也好不到哪去!咱们不妨来看看天阳的神奇之处,他复述别人的语言,能做到几乎一字不差。这不仅得益于记忆特长,也与做事的专注程度有关。天阳的专心致志,天下无人能及。”说完,上清便向天阳看了一眼。
这时,另有一股充满爱慕的眼光投向天阳。张楚心听了上清对天阳的夸奖,心中的欢喜之情,甚至远强于别人称赞她自己。
天阳得了师父指令,便沉思搜索当时范逐世的言语,片刻之后,他说道:“五年前,一位去了紫仙洞内修行的村民再次回到了村里,她叫庄梦娟。范总捕得到线报后,立即带同两名得力下属前去找她。到了村里,范总捕正好看到庄梦娟带同一名村中的小姑娘上了马车,要赶往紫仙洞去。或许时间隔得久了,人们淡忘了当年的杀人惨案。又或者紫仙洞挑选的人从没被害过,那名村里的小姑娘欣然答应了庄梦娟的邀请,同她一起上路了。范总捕看那是个好机会,便上马跟随庄梦娟的马车而行。行至四处无人的乡野间,眼看就要追上那马车,范总捕的一名下属突然出手,将另一下属一刀砍翻,紧接着便对他出手。他虽及时抵挡,怎奈不是这下属对手,三十余招过后,他也被砍倒在地。这时马车里的庄梦娟跳了出来,将他那下属击退,救了他xing命。范总捕说,庄梦娟与他那下属武艺不相上下,胜得也是极为不易。最令人奇怪的是,他那下属逃跑之后,仍旧逃回那村子里,在砍杀了数位村民后,这人竟然跑到一个角落里自杀了。众村民回忆说,他们本被吓得各自逃窜回家。当他们听不到外面再有任何响动之时,才出门查看。就这样,他们在一处房屋拐角处,发现了那名下属的尸体。当时范总捕亲自前去查看。那下属的钢刀是握在他自己手里,脖子上的伤痕却像是外人用刀砍下的。并且,有一点特别奇怪。当时,众捕快查看尸体,发现那名下属面部青得吓人。不知为何,那下属死后,原本红润的脸se变得乌青,似是中了剧毒。而这名下属侧脸庞及耳后均有鲜血渗出。当时师父说,那是皮下出血的表现。而非中毒症状。”
听完天阳的复述,楚仁义点头道:“咱们现在已然知晓,那名下属面部淤青,是被胡子成揭下了脸皮所致。”
上清道:“你们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么?”
楚仁义点头道:“周全武艺及不上范总捕,假扮那下属之人,必定是胡子成。而范总捕被击倒在地后,胡子成假意败给了周全所伪装的庄梦娟。”
上清点了点头。
楚仁义接着说道:“凭着这件事,我们能想通很多疑问。”
上清微笑道:“不妨一一道来。”
楚仁义道:“当初不明情形,范总捕还以为那名下属加入了紫仙洞的队伍,此时看来,乃是胡子成暗杀了此人,撕下他的面皮,装扮成他的模样,前来暗杀范总捕。”
上清故意问道:“为何他能知晓范总捕的举动?”
楚仁义道:“其实,每次紫仙洞人出现之时,都是让周全假扮的,而幕后杀人者,才是由胡子成来实施。”
上清点了点头,赞了一句,又问道:“这能解释几个疑问?”
楚仁义道:“这就说明了为何范总捕一旦要追查‘紫仙洞人’的踪迹,便会遭此厄运。”
上清问道:“还有呢?”
楚仁义道:“一开始,我们一直想不通,范总捕无论请谁哪些高手去调查,紫仙洞人都能提早闻风而遁。我们、郑总镖头、汪铭扬,都查不到‘紫仙洞人’的丝毫动向。”
天生在一旁插嘴说道:“原来只要周全现身,胡子成便早已跟踪着范总捕,他知道,只有范总捕,才会注意‘紫仙洞人’的最新举动,而即便有高手前去调查,也是应了范总捕之邀。”
天阳道:“没错,只要不是高手到达现场,周全便不惧他人。而范总捕由胡子成看得牢牢的,对于他们的大计,则无丝毫影响。”
楚仁义点头道:“是的,胡子成只需无中生有地扮成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普通人,便没人会注意他的行踪。”
天生这时问道:“我还有个疑问。胡子成在跟踪范总捕时,是怎样给周全传递信息的呢?”
楚仁义摇了摇头,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上清在一旁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我们第一次被范总捕请去调查神秘人张正,在路上,有一只白鸽划破天际,飞向远方。”
天生说道:“谁会注意那些细节?”
上清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份心了!有心人,便可明察秋毫。”
天生嘲弄道:“师父当时不也没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么?”
上清笑道:“当时我也是无心之人。”
天阳却在帮师父打圆场,说道:“天生少在那悠然自得,至少师父能回忆起这些蛛丝马迹,而我们在场众人,谁有这份本事?”
天生却犟嘴道:“信鸽只认固定地点,他们怎么能飞鸽传书?”
上清道:“这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信鸽,在方圆十数里甚至更远的范围内,他们都会去寻找一个长期被认证标记。”
楚仁义若有所悟,说道:“也许,这个标记就是‘紫仙洞人’乘坐的那辆马车。”
范逐世也证实道:“不错,那辆马车似乎从未更换过。”
天阳笑道:“我们又解释通了一大疑点。”
楚仁义道:“但是,范总捕说过,紫仙洞人曾有两人同行的场面。如此一来,胡子成既然要与周全同行,岂非不能紧紧盯牢范总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