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唐礼笙无视她发颤的声音,冷淡回应。
桑意想是忘了刚才那一幕,捧着手中的汤继续走进办公室,竭力忽视他怀里还搂着的女人:“我给你带了——”
“我叫你出去!”
比刚刚更加冷漠的声音让他怀中的女人都瑟缩了一下,唐礼笙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背,依旧没有想要桑意看见她模样的打算。
“小叔。”桑意凄惨地笑了笑,嘴角控制不住向下垂:“你就那么讨厌我坏了你的好事?”
唐礼笙的眼里仿佛只看得见那个女人,对桑意的话置若罔闻:“小景,别怕。”
小景?
桑意在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面孔。她冲到唐礼笙的面前,一把将毫无防备的女人从他怀里拽出来。女人没有反应之间已经摔倒了地上,桑意看见了她的脸,果然是景她。
“呵呵……”桑意的手指好似带着一股凌厉的风,指向从容站起身来的景她,嗤笑着盯着唐礼笙:“你还真的专情!”
唐礼笙感觉要坏事,他上前推开桑意,将景她半搂着护过来。
看似娇弱无骨的人就那么正大光明地依偎在她爱的人的怀里,桑意瞧见她嘴边若有似无地翘起一抹得意的笑,再看看自己刚刚被唐礼笙大力推开的另一种对待,她心中的不快和怨念都堆积到了一个爆发点。而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景她的手臂上已经红起了一大片,闻着打翻后满屋子的清甜香气,她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泼,有多不顾一切。
“你怎么变得这么无理取闹!”那一幕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会儿面对景她的烫伤,他心里除了浓浓的歉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弥补。
景她看清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搀和的,对着唐礼笙的歉意,她也只有咽下一肚子的苦涩,然后自己去了楼下处理伤处。
唐礼笙失望地看了一眼桑意,追着景她的脚步也跟她一起离开。不论他的心底究竟怎么想,于情于理,他现在都应该去陪着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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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唐礼笙拿着药膏轻轻地涂在景她红肿的地方。
“没关系,也算是我自找的。”她的侧脸隐在不够明亮的光线下,嘴角的苦笑却被唐礼笙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只有低着头帮她擦药,她的伤好得快一些,他心里的愧疚才能轻一点。
“你跟她之间……”当时知道这个事的时候她就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二十几年的正统教育里,让她从来不敢想会有这样的感情出现。而且这样的事还落在了唐礼笙的身上,她觉得他不该是被这样的俗事牵绊的,何况此事也是不会被世人容纳的。因此,当唐礼笙提出需要她演一场戏帮忙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想通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桑意就对她有着若有似无的敌意。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吗?”他的心情不会比这两个人好到哪里,他的纠结和彷徨,甚至是压力,都来得更重。今天桑意的种种表现,都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礼笙,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吧。”
他是知道的,但唐礼笙没有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种事,不过,他也只是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帮她处理起伤口。
“我第一次见你并不是在回国的欢迎会上,而是在国外。”对上他吃惊的目光,景她释然一笑,“已经记不得是怎么喜欢上你的了,好像不是很久,但又觉得那种悸动陪伴了我很长一段人生。”
“今天会答应你,也是自己的一个小心思。我想过,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走进你的心里,成为那个真正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但是,连做戏时的拥抱你都需要我强迫你,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你真的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戏而已。”
“现在观众不在了,戏散了,我的梦也该醒来了。”她忽然抬起手从眼角处飞快地擦过,好像抹去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礼笙,我也有我的尊严。所以……以后这种忙,我不会再帮了。”
她的表白,她的坦然,她的落落大方,都落在了唐礼笙的眼里。但他无话可说,无从辩解,只是不会再去利用这一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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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礼笙重回办公室的时候,桑意已经把地上的汤汤水水都扫干净,打碎的汤壶也扔进了垃圾桶里。
此刻,她正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的,大概是在想什么,连他关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人了,那股沉重的压抑感又席卷而来,挥之不去。唐礼笙大步上前拉开窗帘打开窗,等屋子里的葛汤味道彻底挥发,他的心里才舒服了一下。
揉着疲惫的额角躺回皮椅上,唐礼笙扫了一眼依旧愣着不动的桑意,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话。
桑意被他冷处理在一旁,心里其实很着急。她担心景她的伤,可是自尊心作祟又让她说不出道歉的话,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
“你过来。”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的他终于开口。
桑意谨慎地上前,一点不见之前剽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