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良在平底锅里摊好一张抹茶可丽饼盛在盘子里后，就把锅铲交给了站在一旁观摩的卫柠。

小姑娘极其紧张，捏着锅铲对着锅，眉头紧皱，如临大敌。

沈墨良在边上看着好笑，安慰卫柠说：“很简单的，你不要紧张，慢慢来，一张一张摊，慢慢就熟练了。一共要二十二张，一定能练好，你第一次做的这个就我们两个吃，破了也没关系。”

闻言，卫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用勺子在大碗里舀出一勺用面粉、抹茶粉、糖、鸡蛋、牛奶和焦化黄油拌出的面糊，倒在了锅里……

今天早上大概九点的时候，先是陈璎打电话来问沈墨良今天有没有事情，确认沈墨良今天在家休息以后，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卫柠就提着材料非常忐忑的在楼下摁响了沈墨良门铃。

据卫柠说，七月底是黎振宇的生日，她没什么礼物好买给黎振宇，就想自己做点儿什么送过去，陈璎知道她的打算之后，就说沈墨良做蛋糕特别好吃，怂恿她过来学，随即二话不说的打了沈墨良的电话。

因为卫柠家里没有烤箱和电动打蛋器，所以沈墨良选择了这款抹茶可丽千层饼给她做。

卫柠终于等到锅里的可丽饼单面起泡，便用锅铲小心翼翼地翻了个面。

“做的不错。”沈墨良鼓励道。

得到肯定的卫柠稍微放松了一点儿，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要自如许多。

毛豆不知道两个人类正在灶台前鼓捣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狗鼻子却早已闻到了摊可丽饼的香气，扒着沈墨良的裤腿不住地哼唧，要求抱抱。

沈墨良被它挠了好几下裤腿，实在没办法，弯腰将毛豆抱了起来。

终于可以看到灶台的毛豆得寸进尺，伸着狗头就要往锅上凑，结果被沈墨良放在了肩膀上，毛豆个头再小也是只狗不是猫，哪可能在肩膀上站稳，它一边拼命扒着沈墨良身上的衣服意图阻止自己下滑的趋势，一边发出凄惨的呜呜声意图博得同情。

沈墨良等到毛豆快要掉下去的时候，才伸手抱住毛豆，搁在了地上。

这下毛豆老实了，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了狗窝。

二十二张可丽饼可不是一项小工程，绝对是对人类耐心和意志的考验，沈墨良看卫柠的操作越来越熟练，为了减缓枯燥感，便和她聊起天来：“卫柠和振宇什么时候认识的？”

听沈墨良提起黎振宇，卫柠的脸微微红了些许，支吾须臾，她才说：“高中，我们两个高中是同班同学。”

卫柠看起来是个很男孩子气的男生，甚至有些大大咧咧的，沈墨良没想到就提个和黎振宇什么时候认识卫柠就能害羞成这样。

忽然，他福至心灵，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便有些八卦地问卫柠：“……你们两个……早恋啊？”

黎振宇的八卦打听起来还是挺好玩的，随便知道他一件囧事，能打趣他许久，然后就可以看见黎振宇囧的左顾右盼，恨不能把自己塞进墙缝里的窘态。

闻言，卫柠的脸立时更红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墨良在一边看着，只觉得这一对简直不能更般配，连害羞的样子都挺有夫妻相。他笑道：“眼光不错。”

没有说明谁眼光不错。

卫柠一边将锅里的可丽饼盛出来，一边支吾道：“高中的时候我们都知道他家有钱，但是就以为是做生意的，只是家境不错。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说实话挺有压力的，虽然伯父伯母都说不在意我的家境。”

“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作为一个靠谱的小伙伴，沈墨良适时地给黎振宇讲好话道。

卫柠笑了笑，抿出几颗雪白的贝齿。须臾过后，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那沈先生呢？和陆先生在一起，会觉得有压力吗？”

沈墨良被她这样突然一问，愣了一下。

卫柠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让沈先生觉得有些奇怪。主要是因为振宇……沈先生也知道，他不是很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沈先生和陆先生的事情，让他一直挺在意的，倒不是因为性别，他拿沈先生当朋友，所以怕沈先生吃亏。”

“嗯。”沈墨良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淡淡应了一声表示理解。

卫柠看看他，笑道：“但是，我觉得陆先生挺喜欢你的。”

被原话奉还的沈墨良无奈地笑了一下，看可丽饼已经摊得差不多了，便转身去冰箱里取了红豆沙和鲜奶油。他将东西在一旁放好，似乎不经意般问：“……两个男人，不会让你觉得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