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累成这个模样,我忽然心中冒出一丝窃喜。
这不是活该吗?该不会又是在哪个男人的床上,奋战了一个白天吧?
这么想着,我的手指突然疼了一下,以至于让我“啊”地一声尖叫出声来。
“我就想在你这儿眯一会儿,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秦念柯不耐烦地看向我,我也顺着他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发觉是烟灰烫到手了。
其实当遇见这事儿,人们下意识的反应应该是把香烟扔掉,爱扔到哪儿算哪儿,手比较要紧。
可我愣了一下,没敢扔。
无论是我点着了地毯还是沙发,都得赔钱。
我一想到房东的嘴脸,就知道这个赔钱肯定是天价,她一定会跟我狮子大开口。
所以我不敢弄坏这里的任何东西,因为它们不属于我。
秦念柯忽然一把夺下我手里的烟蒂,掐灭在垃圾桶里,然后拽着我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开始冲。
烟灰烫过的地方本来很热,现在被冷水这么一冲,倒是很舒服。
可是当我感受到秦念柯手掌里传来的温度时,忽然特别难受。
我把手从他手里使劲儿抽出来,关掉水龙头,对他道:“我不用你替我操心。”
“程菲你这个人是不是不识好歹?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你毁容无所谓,我的钱不能打了水漂。你真以为我拿三十万包了你,又不碰你,是跟你玩救济呢,你见过我这么好心吗?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现在疼不疼,手上受没受伤,明天上午,你都得跟我走。”秦念柯突然暴躁起来,变得很愤怒。
我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他,包括他现在的愤怒,我完全get不到他的点在哪儿。
有什么好愤怒的?不是他嫌我脏么?那我主动将手抽走,不让他碰还不好?
“我跟你走哪儿去?”我问完这句话,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我吃饱了撑的问他这个干嘛,搞得像是我多期待一样?
他真要带我走的时候,肯定就会告诉我应该去哪里,我只需要听答案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主动去问呢?
人家的确已经给我拿了钱,那“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听话做事,不是么?
本来人家对我就浑身嫌弃了,这一看我巴巴地想要跟着他的样子,更别想对我有好脸色了。
“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我手里有份合同要让他签字,你去哄他把合同签下来。”他突然开始说正事儿,让我有些不适应。
签合同?原来他拿钱包我竟然是为了让我去帮他签合同?
亏得我还自作多情,以为他在针对我,原来在人家眼里我跟会所里的任何女人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我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难堪。
“多大的合同?”不是谈正事儿吗?那好,那咱们就应该有一点谈正事儿的样子。
“六百万,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