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到四十度?真够有你的。”
季少白一边看温度计,一边鄙夷的念叨。
他坚定不移的认为好友太禽兽了,把人做到高烧。
自诩为有节操绅士的季少白可从来做不来这种毫不怜香惜玉的事情,当然就看不上容子行的‘所作所为’。
容子行的脸黑如锅底,如果不是还用得着季少白,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把人丢出去。
“先打一针退烧针算了,看看情况。不行的话再输液,我先把药配好,给你放着。”
扎针这种事,容子行是会的,所以季少白一点都不担心后续。
“好了,剩下的交给你就行。”
季少白直起腰,捏了捏酸痛的脖子。
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想着回去后还可以抱着床上的尤物继续被打断的事情,心情不由愉悦了几分。
然而,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视他为空气的容子行不紧不慢的开口:“她身上还有别的外伤,你处理完再走。”
季少白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虽然在感情上没多少节操,但是医德还是有的。
既然知道有病人,当然不可能撂挑子走人。
容子行就是知道,才特意在这个时候开口。
是在报复他刚刚的谴责吗?
一定是的。
季少白黑着脸转身,烦躁又怒发冲冠的大步冲进来,恶狠狠地盯着容子行:“早晚有天我会把你打趴下。”
“随时奉陪。”
天知道他跟他单打独斗从来都没有赢过!
打不过,他忍。
“伤口在哪儿?”
“脚底。”
至于身上的那些伤口,他会自己来。
季少白掀开被子,看向林雨童的脚。
今天一天的行走、蹂躏,林雨童脚底的伤口早就不像样了。
就连季少白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语气一下子严肃又恼怒:“该死的,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你知不知道,她脚底的伤口再严重的话甚至需要手术!”
容子行的脸色也跟着变了,视线不由看向林雨童已经拆了纱布露出伤口的脚底。
因为走路太多的缘故,纱布跟伤口几乎黏在一起。尽管季少白的动作很轻,可还是撕扯到周围的皮肤,露出里面的红白的肉。
伤口的范围扩大了,很明显是感染的缘故。
他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现在,要怎么处理?”
容子行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
季少白狠狠的剜了一眼好友,不客气的嘲讽:“怎么,现在终于知道心疼,知道后悔了?”
早干嘛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弄得,居然让伤口变得这么严重。
是他的错,容子行自然不会逃避,任由季少白挖苦讽刺,一句嘴都不回。
“现在只能把周围感染的位置给割除,幸好并不算多,而且也不算太深。不过之后还是尽量不要走路的好,多休息。炎症好了之后,要等着伤口结疤。一直到彻底脱落之前,都不能走太多路。”
居然要割除!
“带麻醉针了吗?”
季少白还想讽刺几句,可见好友脸色也不好,显然也很担心,不由叹了口气。
“这种地方,不适合用麻醉剂。割除的话,只能硬抗。”
容子行心一紧,下意识的看向林雨童。
她因为高烧而脸颊通红,眉头不适的皱着。刚刚撕掉纱布那么疼,她居然都没有醒过来。
“要抓紧了,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好。现在趁着她因为高烧昏迷着,说不定动手的话会感觉不到那么明显的疼痛。”
季少白抬头看容子行,等着他表态。